温清站在桌边,冷沉沉地看着他。
“你淋雪回来的?”温清一眼看到他被雪水浸湿的额发,和雪化后浸透的肩头。他皱着眉握住秦昭宁的肩膀,将他的外氅褪了下去:“胡闹!我才不在几日?”
秦昭宁一把抱住了他。
“你没死怎么不回来!”他叫道,却被堵住了嘴。
两个身影交叠着,难舍难分,在屏风上投出一道融合的剪影。
半晌,秦昭宁将他奋力推开,却又拉回到近前。他脸颊还带着红晕,借烛火细看温清颈上的疤痕。
“小声点,你也不怕引过来人?”温清说道。
“那看着我的老太监过年去了。”秦昭宁不以为意,“你这伤……”
“没什么大碍。”温清的神色有些温柔。
“我、我那天还以为你真死了。”秦昭宁喉咙哽住,强忍住泪意,“要不是你提前和我说过,我就……”
“你就如何?莫不是还想和皇帝对上。”温清握着他的手臂到了床边。
娴熟地帮秦昭宁换下身上打湿的衣服,再把人塞到暖烘烘的炕床上。温清坐在床边,替他揉着冻僵的小腿,眉头拧得很紧。
“我不在,你就自戕?”他仍旧气不打一处来。
“这不叫自戕,只是在雪里走了走。”秦昭宁说道,“早知道这办法这么有用,我就天天在雪里……啊!”
他小腿肉被拧了一把,痛得弯身捂腿,而后怒目而视:“你做什么!”
温清道:“若是得了风寒怎么办?”
秦昭宁撇嘴:“风寒就风寒……”
“秦昭宁,你要好好活着。”温清道。
“哦。”秦昭宁闷闷不乐,躺进枕头里。
温清专心揉搓他的双腿,随后把罩着红绒套的锡奴放在被窝里,再细细盖好。
秦昭宁看着他,问道:“今后怎么办?你要改名换姓,继续留在我身边吗?”
“我倒是想。”温清笑了一下:“可惜,我的事情还没做完。”
“怎么还有事?慕游和他的党羽都被砍了。”秦昭宁怀疑地看他:“你该不会还要谋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