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盘上是花生酥和咸味酥饼,还有几样切好的水果,果叉是银闪闪的。
不用自己剥橘子感觉真好啊!
“腊月哪来的果子?真甜!”顾越先吃东西。就寻思了这么一会儿,他就觉得饿。
“不给他吃。”顾栩道,“原想打完门球再吃的,耽误了。”
“不耽误。”顾越吃了个痛快,“当年的事,殷王有报给皇帝知晓吗?”
“有,不过他隐去了我们的存在,只说是假温清率众刺杀与他。”顾栩说,“大约是怕我们进入皇帝的视线,怀疑他与我们有牵连。”
“你在顾家村的事情,秦昭月是知晓的,至于其他人……”顾越问,“我来之前,你可有在家里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痕迹,或者发觉有人跟踪?”
“我也只比你早来了一日。”顾栩道,“我乍然重生,见到早已被我处死的顾大石……还有些惊恐。当夜便忍不住动了手。”
“实在太冒险了。”顾越一阵后怕,“还好村中有照拂你的人。”
“我自然猜到他们会站出来为我说话,其中不乏顾孟柳生前接济过的人。”顾栩道,“也是我利用了他们……也害了他们。”
“你不必自责。”顾越道,“因为权力斗争,将十几岁的孩子和寻常百姓牵扯进去,痛下杀手,难道不是凶手该负全责?何以轮到你一个受害者愧疚。”
他哼了一声,接着说:“依我看来,若有人认定此事是你的错,那便是欺软怕硬之辈。不敢谴责真正挥起屠刀的人,倒是欺负起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来了。”
顾栩定定看着他,最终笑了一下。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他道。
“弱者挥刀向更弱者。”顾越说。
“只是顾孟柳一家,不知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才选择了收养我。”顾栩垂眸,“如果全蒙在鼓里,只当我是个寻常的孤儿,才实在不该。”
“从那玉佩看来,他们应当是知道的。”顾越笑道,“顾孟柳又不是贪图财物的人,玉佩是你的东西,他却私下收着,不曾给你,也不曾典当。”
“他为何不告诉我真相?”顾栩握住桌角。
“或许是你父母的交代吧。”顾越猜测,他搭住顾栩的手背,将那只手环在掌心之中,“做父母的,不希望孩子背负仇恨,只愿他平安快乐的长大。这不罕见。”
顾栩微微叹息。
“我知道了这些往事,还是走上了复仇的路。也许辜负他们一片苦心。”顾栩说。
他眯眼思索了一会儿:“也许,我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也是他们的安排。”
“若能找到当年的人,问一问……”
顾越忽然道:“也许我们可以从顾孟柳的人际关系上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