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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将军府的地窖,顾越感觉到一阵寒意。
兀崎介绍:“据仆妇们说,这地窖是以前将军府储存冰块用的。慕游离开一年,虽然没有补充新冰,但剩下的那些也足够维持这样的温度。”
到了内室门前,顾越停住脚步。
正中央有张长桌,尹白的尸体横放在上面,从头到脚盖着一块白布。冰窖里弥漫着一股尸臭,混着大便的味道。这里本就昏暗,在唯一的灯烛映照下,显得特别吓人。
顾越后退两步:“这里太暗了,我看我们还是把尸体搬到上面来……”
兀崎问:“顾老板,你怕鬼?”
“我不怕鬼!”顾越道,“但这里确实太暗了。”
顾栩伸手,搭住他的后颈顺了顺。
后头跟着的仵作笑道:“寻常人见尸体,难免发怵,就依这位大人所言吧。”
顾越连连点头。
甘州衙门的仵作居然是女人!而且还这么善解人意。顾越好感动。
……
把尹白的尸体搬到上面的屋子里,光线确实好了不少,顾越心里的恐惧减弱许多。
他道:“还请这位大人先验看一二。”
他没有经验,胡乱指挥人家,说不定要起反效果。
仵作点点头。她打开带来的工具箱子,分出一些工具放在旁边,戴上面巾,擦净双手,慢慢拉开尹白身上盖着的白布。她的助手在一边帮忙,摊开纸笔,准备记录具体情况。
兀崎对她讲了事情的经过。
顾越本来还怀着一种猎奇的心态看待仵作验尸,但那刀子切进头皮,滋滋划开时,顾越还是感到浑身发寒,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来。
呃啊!可怕!
顾栩把他拽到身后,挡住他的视线。
“怕还逞强?”他笑问道。
顾越也不强行说自己不怕了。他低着头,眼前只有顾栩肩膀衣服的花纹。
“比想象中恐怖。”而且很难闻!
等了一会儿,仵作有了结论。
“我只能说,死因确为头部的撞击伤。”仵作道,“没有中毒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