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向千山先生赔礼的。”温清道,“白日在会中,我家侍卫不懂规矩,冲撞了先生,还请原谅。”
那侍卫真是温清的人!
顾越心中有了盘算。他道:“我不过是一介写闲书的无名小卒,何至于此。”
温清道:“先生似乎并不好奇我的身份。”
……忘问了!
顾越本就认识他,一时疏忽下,忘记向那通报的小厮确认温清上门有没有通报姓名。
他答道:“若不知你的身份,门房怎会放你入内?”
温清默了一瞬。
这番回答,他却真不好判断此人与他是否熟识了。
“在下,乃三皇子府上的书画先生,名温清。失礼了。”他道。
顾越笑了一下:“温先生。歉意我已收到,若是无事,尽早回去才好,我看这雨怕是要下大了。”
太累了,为什么有话不能直说?
顾越很想直接挑明一切,但他不知道温清究竟掌握了什么信息,他不能贸然开口,否则就是自爆卡车。
温清沉默更久,似乎也在思索要以怎样的言语试探。
“千山先生的声音很是熟悉,和我一个居住在柳犁镇的朋友很是相似。”温清道。
顾越后颈一阵发冷。他努力抑制着强烈情绪上涌带来的身体反应,视线下垂,随即又与温清的眼睛对上。
那双眼,满是冷然的窥探。
究竟是这人太聪明,还是他的身份被内鬼暴露了出去?
“莫非温先生此番,是来攀关系?”顾越道,“我只不过写些闲书罢了,来书局也不过是赚些银两,对你们皇家自己的权力斗争没有兴趣。”
“千山先生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莫非你就是我在柳犁镇的那个朋友?”温清嘴角弯起一抹笑,“顾大石,越顾千山……倒是十分的好猜。”
顾越从他眼中看出了笃信。
他究竟为什么这么确信?
我哪里出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