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寒暄,他没指望石三给出确切的回答,石三又不是天气预报。
但石三抬头,盯着灰色的天空看了一会儿,道:“半个。时辰。”
顾越也欣然接受,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判断天气法嘛。
顾越想出门看看,但接近门口就被雨水的寒气逼了回来。腿疼更加剧烈,顾越叹了口气,坐回到床上好好休息。
叮嘱石三守好门窗,别让人偷看,顾越拿出昨晚偷到的账本,翻开来看。
昨晚匆匆一瞥看不出太多东西,现在仔细查过,就发觉这罕大人近几年由椒园谋得的利益到底有多么大。
孙老板的猜测还是保守了,何止是没有按照本地作物的税钱来缴纳,恐怕这整个椒园的产出都没有上税。
更别说那些违禁的毒物了。
顾越在鸿程酒楼学过一点看账,这会儿归纳总结也不困难。从账本上可以看出,这些毒物主要送往一个叫做宝顺药局的地方,具体地址不明。其余少部分运向东南方的府城,接收者是人名,顾越手边没有纸张,暂时记在心里。
只是不知道昨晚惊动了椒园的守卫,他们会否发觉账本被盗?
会趁着这个机会拔除椒园的作物吗?
如果动作慢了,恐怕到时候人去楼空,什么也得不到。
宝顺药局……
顾越没听过这个名字,恐怕是个原文中未曾提及的、隐藏在暗处的势力。
这会是殷王的产业吗?
毕竟原文中的乌金膏事件,殷王是幕后主使,而这个宝顺药局,大概率会是一个将这些毒物制成乌金膏的地方。
但又不对。
既然罕大人现在就已经开始种植毒物,此物又能轻易获利,为什么乌金膏直到几年后才大规模流传开来?
乌金膏只是用来争权夺利的工具吗?还是说这是殷王的人性,直到他即将全面失败才最后抛弃了人性?
罕大人是不是殷王的人还是两说,这宝顺药局也不一定就是殷王的产业。
结果还是回到原点嘛!
“看出什么了?”忽然有人问道。
顾越抬头一看,顾栩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他阻止了顾越想要说话的动作。
“先走吧,雨停了,我们要尽快下山。”顾栩道。
雨的确已经停下。石三的预报还挺准的,他大约就是对了一个小时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