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细听,外面有淙淙流水声,还有不间歇的鸡鸭叫唤。加之房梁墙壁的材质,大约是什么村落中?
这和他之前的计划倒是不谋而合,但不同的是,此刻完全处在失控的状况中。
粗布衣女子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碗热汤。
“公子!你醒啦。”
女子很是高兴,将手里的碗放在一旁炕桌上,凑上前扶秦昭月起来。
“……你是何人?”秦昭月沉眸问道。女子力道轻柔,语气温软,他到底还是缓和了语气。
“小女名为吾月。前几日公子被河水冲到了小洛山的山脚,是小女将你救起的。”
“你一人?”秦昭月盯着她。
“不是的,村中也有几位乡亲来帮了忙。”吾月诚实地说道。
“我在何人家中?”秦昭月道。
“这是小女家中。公子莫要担心……我家还有一位兄长,他乃是小洛村的郎中,因此才……”
吾月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屈辱。
她后退一步,与秦昭月保持距离,将桌上的热汤递给他。
“小女知晓,公子衣着华丽,定然不是俗常人家……只是吾月从不做挟恩图报的事,还请公子信小女清白。”吾月眼圈发红,转身出了屋门。
秦昭月一阵尴尬。
这个吾月非常聪明,秦昭月不过是问了两句,就立刻猜到他有质疑自己见财起意的意思,遂立刻自证,倒显得秦昭月的不是。
那些试图往他府中进的世家女子,哪个说得出这等有骨气的话?
秦昭月闭了闭眼,四肢隐隐作痛,他端起碗来饮了一口。
中原地区特有的粗面汤,加了一些咸盐和蔬菜,竟很温和适口。
窗外此时又传来吾月的声音:“公子还请慢饮,我、我兄长说了,你数日未曾进食,不宜食用过快。”
声音有些远,秦昭月从窗口看过去,只看得见一截青色的粗布衣角。
秦昭月歉疚说道:“方才是我小人之心了,吾月姑娘莫怪。”
秦昭月斟酌着:“听姑娘讲话条理清晰,不似普通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