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摇了摇头,只是开始介绍起来那幅画。
“曾经我年岁不大,这个男人来到了这,来寻找白玛,但他却不知白玛究竟是人还是物。”
“所以白玛是他的什么人?”阿布有些紧张,他感觉张麒麟的身世即将浮现水面,他好像要知道张麒麟的身世了。
“他的母亲。”
“所以他见到了他的母亲了吗?”阿布追问着。
“见到了,也可以说没见到。”这话让人感到迷惑,阿布自然也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经过喇嘛解释,阿布这才知道,白玛原来都不能完全算作活人了,只是因为这山上一种叫藏海花的花,白玛才得以没有彻底死去。
她一直在等待着张麒麟,而张麒麟也确实来到了这里,但是当时的喇嘛认为张麒麟还不能算作一个完整的人,所以不能让张麒麟见到白玛。
于是便让张麒麟学习如何去“想”,张麒麟需要找回自己的情感,自己的心。
最终,花了一年的时间,张麒麟学会了如何去“想”。
喇嘛将阿布带去了张麒麟雕刻的雕像那里,阿布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抚上了雕像上的那滴泪。
喇嘛还在继续讲述着后面的故事。
阿布不知道这个结局算好,还是不好。
张麒麟见到了白玛,但白玛只有意识无法动弹,能感受到他,却无法和他对话,甚至不能看他一眼,白玛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大后是什么样子,张麒麟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因为失忆,他记不起母亲的声音,记不起母亲的笑容,记不起母亲的抚摸,拥抱又是什么感觉。
阿布陷入了沉思,张麒麟……在那三天里,你究竟做了什么呢?你会和白玛讲述你经历过的事吗?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向母亲倾诉着自己的委屈?还是搜肠刮肚试图寻找一些趣事而让母亲放心?
还是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对方?用三天的时间去努力记住对方的容貌一辈子,却最终只用了一瞬间遗忘?
这些阿布都不知道,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慢慢地,爬上了细细麻麻地疼痛,从起初的微小,不可察觉,渐渐扩大至再也无法忽视。
“不该是这样的……为何是他?”阿布心中骤然生出浓厚的不甘之情。
“施主…世间一切皆不是偶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已经发生的事你无法改变,勿要让自己因此生出心魔。”喇嘛叹了口气,却也明白自己是劝不住对方的,世间有太多太多这样的人了。
“呵,谁说我做不到。”阿布往后扫了喇嘛一眼,随即消失在了对方眼前。
喇嘛惊惧地看了眼周围,开始忍不住怀疑之前所见皆是自己的幻觉,但对方站立留下的痕迹又提醒着他,这并不是幻觉。
喇嘛双掌合十,在此沉默了许久,然后回到了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