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儿子,詹姆士直接老了十岁。
他身躯佝偻,浑身颤颤巍巍,手中的手杖也不再是耍帅的工具,而是支撑他不倒下去的支架。
继承人生死未明,继承人夫人被绑架,又面临着DF势力的威胁,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詹姆士也是应接不暇。
他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点开手机相册,相册中着一位穿着礼服的女人的照片。
女人容貌年轻,面色平静,带着微笑,就这样淡然的看着前方,如同一汪清泉,令人有安心的魅力。
一头白发的詹姆士孤单地坐在病床旁,看着和亡妻轮廓相似的俊美脸庞,喃喃自语:
“艾丽,我不好,我保护不了你的孩子。”
此刻他再也不是那个杀伐果断,令人闻风丧胆的掌权人,而只是一位丧妻、又快要丧子的可怜男人。
半天时间,对于平常的患者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昏迷期限。
可是对于泽安德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多昏迷一小时,就意味着更大的风险。
家族内部、A国、整个世界的对手都虎视眈眈,只要泽安德继续昏迷,他们就无所畏惧,嚣张的利爪就要伸出,所积累的财富和地位就要易主。
病房是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心电图的跳跃是唯一的活力。
詹姆士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守着自己的儿子整整8小时。
忙完的阿利一进病房,就看到了如同石块般盯着病床的詹姆士。
他深呼吸一口气,甩掉疲态,走过去拍着詹姆士的肩膀:“叔叔,你去休息会吧。”
詹姆士这才动了身,抬头对阿利说道:“辛苦你了。”
他的声音带着老态,失去了往日霸道的神采。
阿利叹息:“说什么辛苦,泽安德……他平时承担的太多了。”
阿利平时吊儿郎当,坐享泽安德打下的江山。
如今阿利帮他处理一下午公务,这才发现泽安德真是有着铁一般的身体和本事。
两人同时向病床看去。
泽安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平日里那严厉的脸色已变得苍白如纸,凌冽的双眸紧闭着,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金色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似乎也不再闪耀。
一旁的心电图还在跳跃着,他的胸膛轻微的起伏。
两人不敢做出太大声响,像是太吵了,泽安德的心跳就要被他们吵停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