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前,安格看到了泽安德如大海般湛蓝的美丽双眸。
那抹好看的蓝色,却成了她挥之不去、躲不掉的可怕阴影。
——
当安格再次睁开眼睛时,外面的世界已经开始泛白,黎明的曙光悄然降临。
安格摸了摸枕头,枕头又是一片潮湿。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有一半的时间她都在做着噩梦,都会被噩梦给惊醒。
泽安德不愿意看到安格在床上以外的场景哭,但又止不住她的哭意,便请了专门的疗养师为她按摩治疗。
治标,终究是治不了本。
昨天下午惊心动魄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让她无法释怀。
内心深处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起了床,往阳台走去透透气。
此刻,天空的那一头已经露出了橘色的阳光,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右侧依稀能够看到高耸入云的城市建筑。左侧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树木漫山遍野。近处是一大片精心呵护的草地、湖泊。
如果不是被绑架来到这儿,能够住在这样的环境里,肯定会感到无比舒心惬意。
草坪那方,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路了,大概是在维护草坪。
可过了一会儿,安格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抹背影高大伟岸,优雅从容,他正站一个小丘上,举着望远镜。
他旁边,依旧是站着忠心耿耿的管家汤姆。
汤姆右手稳稳地托着盘子,盘子上,是湿毛巾和装着酒的高脚杯。
这只疯狗,怎么一大早就喝酒,登高远望?他以为自己是诗仙吗?
马蹄声隐隐约约传来,随着那马蹄声的,还有微弱的呼喊声。
安格皱眉,这个声音好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