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气氛微妙起来,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时,冯任适时开口,带着几分戏谑:“那必须的嘛,咱们开车的是苦力,跟车员坐享其成,绝对是厂里最舒服的活儿了。”

朱翠翠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身体刻意往另一位跟车员的方向挨了挨,结果对方却像是避瘟神一样,连忙往旁边挪了挪,生怕被朱翠翠黏上似的。

朱翠翠刚搬进宿舍,室友李桦贴心地从储物间帮她准备了新毛巾、洗漱用品还有被褥,结果朱翠翠误以为李桦是在刻意讨好,便开始对人家呼来喝去。

“给我打壶水去”朱翠翠毫不客气的下达命令。

李桦察觉到她态度中的不善,选择了沉默,没有应声。

“聋啦?叫你给我打水没听到吗?”朱翠翠走到李桦面前,音量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甚至带上了几分嘲讽,“耳朵塞鸡毛啦,我都说几遍了,你妈叫你吃饭你也这么墨迹?”

李桦性格温婉,平日里从未与人有过争执,面对这样的人身攻击,她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驳,眼眶泛红,只好默默地拿起一本书,试图通过阅读来平复心情。

这时,另一位室友赵茜看不下去了,她直接对朱翠翠说道:“宿舍里不是有电热壶吗?你想喝水,自己烧。”

朱翠翠哪会用电热壶,她把水壶灌满,往底座上一放,结果等了半天,水愣是没冒出一丝热气。她瞅见桌上摆着四个暖水瓶,也不问是谁的,直接上手,挑了个沉甸甸的就开倒,水杯里、脸盆里,一股脑儿地全灌满了,直到那暖瓶见底儿,一滴水不剩。说来也巧,她拿的那个正好是李桦的。等李桦想用水时,一瞅暖壶,里面空空如也,整个人差点气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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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宿舍原本其乐融融,没想到朱翠翠一来就搅得大家不得安宁。李桦虽是个有涵养的人,但面对朱翠翠一再的挑衅,她也决定不再忍让,得给这个“刺头”一点颜色瞧瞧。趁着朱翠翠去洗手间的空档,李桦不动声色地将水杯里的水猛洒在她床铺上。另外两个室友则默契地选择了“视而不见”。

朱翠翠回到宿舍,一上床便感觉不对劲,身下湿漉漉的一片,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吼道:“哪个婊子干的?!”那声音穿透力极强,连隔壁宿舍的姐妹们都纷纷投在门口探头探脑想要搞个究竟。

“臭娘们,要让老子知道是谁干的,看我不砍了她,缺爹少妈没教养,你妈养了你这个杂种真是她的不幸”朱翠翠满嘴脏话进行人身攻击,听到周围的人直皱眉,有的干脆捂起耳朵。

朱翠翠的情绪愈发激动,声音愈发响亮,整个女生宿舍区因此变得嘈杂不堪,连那些刚下了晚班回来,只想安静休息的同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搅得不得安宁。

梁素梅被同事匆匆拉来现场,赵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梁素梅。

李桦眼含泪水,鼓起勇气走到梁素梅身旁,低声啜泣着说:“那水是我泼的,她骂得太难听了,我有点受不了。”

目睹朱翠翠的不断输出,梁素梅心里明镜似的,她拍了拍李桦的胳膊以作安慰,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到朱翠翠床边,毫不留情地将被褥一把掀起,重重摔在地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朱翠翠,咱们厂的员工守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尊重每一位同事是基本要求。你第一天入职就闹事,干脆别干了”

“梁素梅,你少来这套,我看就是你背后撺掇她们给我使坏,你又不是管人事的,我干不干,你说的又不算。再说了,我可是跟车员,跟你们这些流水线上的操作工能一样吗?我职位上本就高你们一等,下属服从上级,天经地义,我用她点东西怎么了?”朱翠翠不甘示弱,声音尖锐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