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晚还是他眼中的孩子，有光明的未来在，而不是死在这荒凉的妖族。

“十七岁就能够为天下苍生而死，说出去都是要被人记载在史书上的。”

叶云时总觉得这话听起来十分耳熟，这无所谓的态度跑题到天边去的回答，和自己刚才应付师兄的有什么不同？

真不愧是师徒，一样的死心眼一样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就算是师父不答应也没用，我离开这个阵法只剩下骨灰，到时候还是会死。”星晚说到这里语气得意起来。

叶云时简直要被气笑，这难道是什么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事情吗，可他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星晚是他亲手从水月大泽抱回来的，放在眼前看着一点点长大，闭着眼睛都能回忆出她的脸来，现在却只有一团火焰。

徒弟是刚刚长成的身量，眼睛又大又圆看起来特别有活力，看人的时候专注又明亮，听到有架打更是雀跃不已。

他一直在想她二十多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三十多岁又是什么样子，徒弟不爱吃驻颜丹说要变成一个老太太，到时候肯定没有人能够分辨出来，谁是师父谁是徒弟。

“我和师父一起出门，他们肯定会认错的。”星晚为自己绝妙的恶作剧而愉悦着。

但没有那个机会了，今天他们是不可能离开的。

叶云时感受着星晚火焰的灼热，温声道，“你说你着什么急，我活了几百年死了也没什么，你非要来插一脚。”

他不想要再责怪徒弟了，都已经走到这一步，最后不想留下的是恶语相向。

“阵法相连师父你能够感觉到我已经做到最后一步，那为什么还要来呢？”星晚没有回答问题反问着。

是啊，他明明知道却还要飞蛾扑火，是为了什么呢？

叶云时仰天大笑起来，“我们何必再问呢，今天共赴黄泉也不算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