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晚见她一直不动筷，于是说了一句。

“吃吧。”

柳姨娘见她不懂，自己也不好意思动筷子。

陆时晚见状，抓起桌上的筷子，吃了起来。

柳姨娘不好意思，跟着拿起筷子。

“这里的饭菜不如外面的好吃，柳姨娘将就着吃点。”

“不，很好吃。”柳姨娘低声道。

“我已经不是什么姨娘了，如今要靠双手去赚银子，但这个世道对女子不友好。”

“能活下去，已经够了。”

她不奢望太多。

从前是烟花女子，后又做人小妾，如今哪有她的容身之处？

这一桌子的菜，比她之前吃的都要好。

陆时晚放下筷子，看着她。

“当初你忍辱负重，就为了替腹中的孩子报仇，这样的决心你都能做，谋生，有何不可？”

“我是个母亲，自然是容不得自己的孩子被人如此陷害，但是我……”

她没法开口。

她身份低贱，被抄家，有过孩子。

哪一样，被世人议论，都足让她陷入绝境。

“比流言蜚语，更可怕的是穷。”

“人穷无路可走，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柳姨娘不会不懂吧？”

面前的少女，早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这些道理，柳姨娘不是没想过，但她却想的不如陆时晚干脆。

她的眸子里没有掺杂任何的不屑，那双平静的眸子，反而给了她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