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太尉大人可是亲自带兵查出证据的,岂会出错?”
裴世子:“是啊,皇上,微臣认为是这贱民想洗清冤屈,故意捏造事实。”
陆云霆抬眸,侧头看去。
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与记忆中的年少男子重叠。
这些人,当初还夸他是读书的料。
没想到,背后原来有这样的一手。
“父皇,太尉乃是儿臣外祖家,儿臣不认为他们会这么做。”太子跨出一步,开口道。
皇上深思,望着下面的人,心里却失望透顶。
陆云霆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这短暂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他再次睁开眼睛。
“各位大人,十六年前我们陆家被判贪墨,草民父亲死不签字,是牢狱中以全族人性命威胁,这才逼迫父亲签下认罪书。”
“流放后,草民父亲深深自责,草民的娘因此抑郁多年落下病根,为了有一天能洗刷冤屈她们硬生生的抗了十六年。”
“全族一百多口人,如今只剩下六十多口,午夜梦回,那血淋漓的画面历历在目,大人们也有自己的家人,也有想要保护的人。”
“眼睁睁的看着族人死在面前,却无能能为,那种锥心之痛仿佛在昨日。可草民一家根本是被冤枉的,当初洪灾草民甚至用自己的银钱去帮助百姓。”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草民父亲从小教育草民,要鞠躬尽瘁,忠诚于皇室,十六年了,草民全族被冤枉了十六年,若是当初知道是这样的结局,草民说什么也不会读那圣贤书!”
“草民十二岁中案首,十五岁中解元,一朝读书,只为近天子效忠朝廷。”
“哈哈哈,草民早该知道,科举落榜就是个预兆。”陆云霆眼眶微红,却死死的逼着自己不让泪水落下。
皇上心一惊,“你就是那个天才少年陆云霆?”
“草民不才,皇上心系国家,君要民死,民不得不死!是不是有何重要?”
皇上心中汹涌澎湃,父皇啊,您真是错失了百年一遇的天才啊。
“白大人,朕命你即刻去找出十六年前陆家书房的信件。”
“是,是,皇上。”白大人激动的站起。
“李公公,你随着一块去,一刻也不许耽搁!”
墨祈天佩服陆云霆是条汉子,这样的话,就是换一个人,早就死了。
方时晚在宫外,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见李公公走了几趟,都不见自己的爹出来。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