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台上唱着歌,有人台下喝着酒,有人探问着前程,有人哭着抹眼泪,也有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烈酒一杯一杯的灌下,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
秦司然看了几眼沈清涯,走到男人面前。
几年过去,沈清涯依旧温润端方,只是眉宇间多了些化不开的郁色。
秦司然伸手将对方手上的酒杯夺走,“大学四年,我怎么没看出来班上有你舍不得的人?”
沈清涯抬起眼眸,古井无波的眼底一片冷寂,他什么话也没说,拿了另一个杯子继续倒酒。
秦司然啪的一下将杯子放桌上,包厢里兀地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
秦司然一向高冷,冷眸扫过去,众人立即收回视线,该干嘛干嘛。
沈清涯将酒杯凑在略微泛白的唇边。
秦司然一把拍开那酒杯,酒杯飞出去,酒水撒了一地,杯子在地毯上骨碌碌的转了两圈,撞击在歌台的木制包边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一声仿佛撞击在众人心头上。
大家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尚程从隔壁包厢进来就发现天源碧玺包厢的场子冷了,他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拿出手机打电话,让会所再给他开个包厢,他等包厢开好,热情的招呼着众人换包厢。
一群人哪里敢多加停留,立即鱼跃而出。
等包厢里只剩下秦司然、尚程和沈清涯,尚程把包厢门锁上,走向两人,“这怎么了呀?毕业季最后一场聚会了,怎么还吵架?这让外人看了多不好。”
秦司然拉了一把椅子在沈清涯对面坐下,“这你要问他是不是疯了,四五十度的酒当水喝,半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尚程微顿,也拉了一把椅子过去坐下,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沈哥,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沈清涯抿唇,趴在桌子上。
秦司然看到他这副样子就烦,“这几年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纪瑜不就在B大?B大和Q大又不远,这四年你一次都没有去找过她,现在又演什么黯然情伤?”
沈清涯桌下的手缓缓抬起,按在心口上,这个地方空了一块。
他找了四年,半点消息都没有,她也一次都没有入过他的梦。
每日晨起的朝阳依旧温暖炙热,可却再也暖不进他的身体,他是被爱人遗忘在人间的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