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还使上这种手段了?”
慕容怀背对岸边,缓缓抬头:“什么手段?当众残害手足的手段吗?”
“你别血口喷人!”
六皇子挥着沙包大的拳头又要往前冲,被十皇子连忙拦下:“六哥!别中了他的计!”
慕容怀掸了两下被六皇子拽皱的衣襟,低笑道:“年初春猎时父皇就说六哥射箭眼神不太好,大半年过去,六哥眼睛还没医好也就罢了,不成想性子也越发跋扈。”
年初春猎,六皇子连只鸟都没猎回来。
被皇帝训了一句眼神不好射艺不精,此事还成了当时近半个月的笑料,后来在酒楼听到有富家子弟借此事背后嘲讽,六皇子将人揍了一顿,又落人秉性跋扈的口实。
这话摆明了往六皇子肺管子上扎。
“我就算射艺不精,那也比你这个上不去马拉不起弓,跑不得跳不得的残废要强!”
“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能不能让我听点新花样?”
慕容怀微微偏头,一向风轻云淡的神色忽然露出明显的嘲弄。
“还是说这些年过去,你们就半点长进都没有?”
“行了,都少说两句,让外人看笑话也不嫌丢人。”七皇子唰地一声甩开折扇,与慕容怀隔空相视:“九弟向来不是逞口舌之快的人,今日却反常得很。”
“七哥有时间关心我,倒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后院。正妃都还没影子通房却已有身孕,等传进父皇耳中,贤妃娘娘怕是又有的忙了。”
其余几人惊异地朝七皇子看去,见他表情有几分崩坏便知确有此事了。
耳边没了江清月的动静,慕容怀也没了兴致赏荷,打算重新寻个清净地方。
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慕容怀面色平静地一步步走向岸边。
自从腿伤了后,他便鲜少现于人前。
若不得不走,也会尽量避人耳目。
毕竟走起来旁人三步他一步,且还需极力控制才会不显得踉跄,这般境况下若江清月走在他身边,他不愿小姑娘被众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
倘若只有他自己被审视,他倒是无所谓。
亦如现在,哪怕被无数人盯着脚下的步伐他也不在意。
临近岸边的木阶时,慕容怀扫了眼堵在路中央的人停下脚步。
“蒋姑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