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陆远之心中似是有了定夺。
外加上,为了陆家百年基业他也必须如此。
他掩下脸上阴狠神色,复又换上一副十分忧心的面孔,故作思虑,最后打发人去府外请了个大夫为陆芸薇诊治。
大夫诊治期间,她一直不配合,叫声如杀猪般响彻在寂静的院落内。
惹得陆远之一阵烦躁不堪,随后示意陆芸薇的贴身婢女照看好她,便抽身离开了。
陆远之回了自己院子,等他挥退屋内仆从,才径直拿出衣袖中隐藏起来的花灯。
花灯不仅破碎不堪,且还沾染了大片血迹,其中灯芯早已燃尽,如今黯淡无光,瞧不出花灯模样。
可却被他小心珍视着,不敢用力触碰,生怕一个不注意,它连如今的模样都成了奢望。
陆远之至今都还记得,萧长逸身边那个小姑娘险些趴倒在花灯上的场景,以及她身上的香甜。
还有不盈一握的腰肢是那般的柔弱,让人着迷沉醉,不能自拔。
想到这里,他喉结微动,强压下那股子欲念,调整心神,来到摆放在架子上的水盆旁。
将花灯浸湿后,欲要洗干净上面的血迹,不曾想血迹布满整盆清水。
须臾之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飘荡在水面上方的血迹里生出大片大片妖艳似火的鲜红。
直到整个水盆装不下这些虞美人为止。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陆远之好像石化一般,被定格在一处。
不知该张口说些什么,他一张脸全是惊悚之色。
杵在那里良久后,他才慌乱后退几步,身子不小心碰到桌子的一角,引起桌面上茶具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响动。
这些,自然也惊动了在外间值夜的人。
不过好在他及时回过神来,制止了欲要闯进屋内查看情况的侍从。
接着他用蜡烛点燃了破碎的花灯,直到花灯被燃烧成灰烬才算完事。
又将水盆里的虞美人,移植在屋内插有其他花束的白玉瓷瓶内。
再把插好的花瓶搁置在暗格里,以防被其他人瞧见。
他感觉自己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里,不管如何抬步都走不出这条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