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离拿了一把黑纹蛇目伞回来。
朱红色的伞骨细细的支撑着,伞面上的老竹色蛇目图案倾斜着像是因为重力而歪到一边一样。
“两个人撑不下呀。”
雨水顺着伞面径直滴落到了江离外侧的肩膀上,而她却安然无恙。
白色的短袖,肩膀处很快就像是被沾了层湿纸巾一样,透着失温的肉色。
“快去快回。”
江离用手护住雪之下的肩,确保倾斜的雨伞不会打湿她的肩膀。雪之下缩着身体,期望能尽可能留出一点伞下的位置。
扒开灌木丛,一只黑色的小猫正趴在泥土里急促的小口喘着气,时不时发出微微的呜呜声。它的身边还有几片不知从哪弄来的紫阳花叶子。
雪之下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它是之前村口两只猫的一只。
“江离,还有一只,还有一只。”她顾不得弄湿衣服,把黑猫抱进怀里。
那两只猫总是形影不离,如今却只看了一只。
“我去找。”江离粗着声音说道。
豆大的雨珠打在伞面上,两个人的声音飘飘渺渺的,像是在听海底的回声一样。
“我也要去。”
这么大的台风,怎么能让别人替自己出去找猫呢?
“听话。”江离不容置疑的说道,似乎又担心雪之下因此失落,“你先去帮我照看猫。我就在附近在找找,不会走远的。”
雪之下冲着江离点了点头,脱离雨伞,穿过雨帘向着道场跑去。
见雪之下跑远了。江离干脆收起伞,夹在肋间。
这么大的雨,在狂风的蹂躏下时而飘转方向。长时间打着伞几乎和寻求心理安慰差不多。
他用手擦了一把脸拭去雨水,绕着道场周围的可能藏猫的角落找了起来。
说起来猫和狗一样,死的时候会离家出走一只猫默默躲到不会被发现的角落舔舐毛发。
也有人曾经养了二十多年猫走丢后,过了几天又旁若无人走回的事情。
对于猫来说,预感而出走的逻辑究竟是什么呢?
垂死的同伴,大概会给群体带来被高等捕食者盯上的麻烦吧。然而猫是独行动物,世界上没有比寂寞更难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