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綄头发。“
”遵命。“
女人和男人真是奇妙的生物。
单体体型和力量考虑,十个雪之下也不拦不住他,但就凭接着一纸婚书,让眼前凶兽般的男人化作她裙下最卑微的仆奴。
奇妙的掌控感,更遑论男人生后庞大的财富和权势。
女人是可以靠裙摆征服世界的,她不由得想到。
然而,下一秒,这一伟大的幻想被打破了。
男人温热的大手灵巧的托住她的下颚的棱线。
“你干什么?”
“描眼线啊。”男人顺势拿起放在桌上的朱红色眉笔。
“我是让你帮我绾头发。”
“可是我就要描眼线。”男人孩子般的嘟嘴。
不说话。就是妥协了。
绝不是已经习惯了。
她感受着男人有力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延伸,如同蜘蛛的触角。
这套化妆品连同桌子,房间泛着青色的古意,所谓的眼线笔不过是一枝又细又长的毛笔,尖端用的是柔软细腻的兔毫。
“上次都被你画花了,迟到了半小时,你忘了?”雪之下面无表情的嗔怪。
“此事......唯手熟尔。你也不想我拿不清不楚的女人练习画妆技巧吧。”
“这倒是。但你为什么要非做不可呢?”
“控制欲。大概是看见漂亮的妻子,忍不住玷污的感觉吧。”
“胡闹。”
控制欲源自安全感的缺失。而安全感的缺失自源自他悲剧的内核,即是在这个污浊的世界里,他不相信自己拥有获取幸福的资格。
但是没关系,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他们的人生才刚刚走过了四分之一。漫长的时间足够雪之下去改变他。
五年过去了。
她已经看清了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