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飘摇宇宙中世界的微风和芬芳。
“听起来漂亮极了。”阳乃抱着江离的脖子。有些憧憬的说道。声音随着热气吹进江离的耳朵,激起耳道的绒毛竖立。
“雪之下阳乃,你果然是个疯子。”江离非但不畏惧,反而大笑了起来。
雨湿路滑,所有人都在台阶上慢慢彳亍着。阳乃和江离的笑声随着飘忽的风声,传向仙霞岭的深处。
声音也是会迷路的,也许当他们故地重游时,会在某棵崖柏的涛声中,再找到原来的声音吧。
但这仙霞岭二百余千里,盘曲二十四弯,有多少人的声音被静静埋葬在这一年又一年堆满落叶的山间呢。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行人猎猎的雨衣,化作空气中潮湿的呜咽,为他们送行。
她不再是什么那个空洞的别人家的孩子,不再是那几个符号所描绘出来的形象,而是实实在在的人。
从嶙峋怪石中弹出的翠绿松枝划开了女孩娇嫩的肌肤,鲜血顺着脸颊滴落,手臂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红色的晕记在粹白的肌肤上化作了墨染的花。
二千三百二十七级,这是阳乃上山时所数的台阶。她趴在江离背上默默的数着。
江离花了十五分钟一口气从山顶跑下来了山脚,到景区出口的时候,见管理员怒气冲冲的瞪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
那个写有仙霞岭的巨大花石上,用电子屏红字写上了失物招领。接着是一连串描述阳乃鞋子样式的叙述。
“怎么办?去拿吗?”阳乃趴在江离背上询问道。
看来阳乃的鞋子被挑山工,或者是好心的游客捡到了。江离扔的时候特意瞄了一处荒地,但人有失手,马有乱蹄。
“一人做事一人当呗。”
江离驮着阳乃凑近了管理员。
那管理员见阳乃光着脚,一下就知道了大碍,老气横秋的哼了一声,肺部的浊气顺着他被烟草熏灼干枯的鼻腔里,发出破风箱的呼呼声。
他引着江离他们进了一间类似于社区服务站的办公室,眼下人都出去巡逻了,那也就成了江离他们的独属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