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烟火

“哟,疯女人。”

江耀之伸出那只被雪子咬过的左手。上面的乌青印子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爬满褶皱的皮肤。

“我的丝巾呢?还我。”

“没带。”江耀之笑了。敲了敲拐杖,露出只剩下一截木桩子的小腿。他怎么会告诉雪子,在几年后的某个夜里,他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当初雪子对他有意思,气的从床上坐起来直拍自己大腿。后来便是和一旁睡的正香的太太太太奶奶大吵一架,那丝巾也被他爱人烧掉了。

“你来做什么?”

“上班。”他胡诌。事到如今,他体内的荷尔蒙已经消退,面对雪子只剩下糗事被人家知情的尴尬。

“对不起。”

“别来无恙。”江耀之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也不愿去想起尸山血海的往事,成年人的逃避便是凭靠时间的流驶,将淋漓的鲜血化作淡漠的血痕。

战争的机器一旦开动起来,整个国家的国民都将化作助纣为虐的伥鬼,尽管她家的本业看起来与之毫不相干的缫丝。

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江耀之的一声叹息。

当然这是他太爷爷讲述的版本了。中间更迭了去多少内容,他那传闻不靠谱的太太太太爷爷中间又添油加醋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阳乃也讲了一遍,内容出奇的大差不差。不过雪之下对此却知之甚少,显然,男人在情史这方面爱比女人炫耀一点。只不过在阳乃口中,他心目中太太太太爷爷的形象树立的形象崩塌了。

侧漏了一个劲的追问别人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拎着人家去敲郎中的门抓金疮药。

怕她失血过多,大半夜不睡觉,溜进雪子房门测人家的鼻息。妇女之敌说的大概就是江耀之。

现在感觉变成了江离代表他的太太太太爷爷与人家后代再续前缘,这婚不结大概也不行了。

“江离同学。”

阳乃优雅的擦了擦嘴,香薰蜡烛的火光静默的燃烧着。

“我们雪中家历史渊源,虽然近代家族衰微,不复以往,但在外依旧保持着严谨的门风。”

这是拿他开涮了,江离小时候是皮了一点,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点我知道。”

“礼义廉耻这些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最重要的是为人大方,干净。”阳乃像是第一次见到江离似的重新打量着他。

“干净不干净的你们应该很清楚。若不是我家的人都经过严格培训,怕不是当初老宅酒窖里埋的清兵都被你们挖出来了。”

当然没有这种东西。谁会没事在家里藏尸,要藏也是藏别人家。

他期待的把目光移向对面的雪之下雪乃,等待着对方有力的回击。

“够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同学,擅自雇用侦探挖掘人家的隐私未免也太过分了。”

比起雪之下,作为当事人的江离倒是不以为意。既然是人生大事,就该拿出理性的气势全力以赴。双方热泪盈眶的抱在一起将表演人格显露的巨细无遗才让他更为厌恶。

因此,如果阳乃需要,他可以回答任何存在于他记忆中的事情。

“这怎么行呢?小雪?”阳乃轻佻的讥讽道。“你知道为你挑一个合适的夫婿有多难么?三教九流你看不上,纨绔子弟你也看不上。成熟的人年龄太大,简单的人又年龄太小,要不你随便去选一个银行的小职员躲到关西结婚得了。”

小主,

“婚姻应该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插手。”

“就凭你?一个连同学关系都处理不好的女人只配寄生在男人身上而活。你能招来的也都是些居心叵测说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