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客官,小的可不敢!”伙计赶紧推辞道:“这要是被掌柜的给瞧见,还不立马让小的走人。”
陈晓木不再客气,从身上掏出一张百文纸钞递过去,“来,小二哥,今天你幸苦,这个就算是一点心意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伙计假意推脱道:“客官,您这也太客气了。”
陈晓木将纸钞塞进伙计的围裙带里,笑道:“小二哥,谢谢你刚才的提醒。”
伙计也不再推辞,而是自夸道:“客官,不瞒您说,小的十二岁便干了跑堂,至今已有五六年时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刚刚的那几位,小的一照面,便知不是什么好鸟,一进大堂个个眼珠子滴溜乱转,一顿饭吃了两三个时辰,想想都知道他们不会有啥好心肠!”
眼看伙计越说越起劲,陈晓木岔开话题,插话道:“小二哥,店里可有什么好茶?”
伙计一听,马上道:“客官,您还真是来巧了,不怪人家说有福之人不用忙,没福之人忙断肠,看来客官就是那有福之人!这不,掌柜的在早几天,托人从庐州买了些小兰花茶,今早正好到货,小的这就去泡一壶来给客官尝尝。”
陈晓木拱拱手,“有劳小二哥。”
伙计哈了哈腰,道声:“客官,您客气了!”
陈晓木正等着伙计将小兰花茶泡来,突听门口有人吆喝,“都待在原地别动,我等是新京府衙的衙差,今奉通判卓大人之命,前来搜捕昨晚在新京城内作案的一伙盗贼。”
话音刚落,大堂内就有客人喊道:“差爷,到这里来的,都是些规规矩矩做生意的商人,盗贼那敢到这么热闹的地方来!”旁边立刻有人帮腔,:“是啊,昨晚发生的盗案,现时才想起出来搜寻盗贼,那些盗贼怕是早躲进城外蟒荡山的深山老林里去了!”
被这两人一带动,原本沉寂下去的嘈杂声,再度响了起来,大家都在和身边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议论,这帮衙差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多不听招呼的人,顿时傻眼!
“高捕头,怎么弄?”喊话的衙差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向身边的一个女衙差请示道。
“哟,还有女的当衙差呢!”喊话的衙差这一请示,众人才注意到,他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皂服,俏脸紧绷,手按在刀把上,横眉冷目的女衙差。
这个时代的女衙差很少,除了看守女牢的女狱卒,和衙门里的几个女仵作外,能随三班衙差中的快班外出巡街,搜捕人犯的女衙差可以直接说没有,何况眼前的这位女衙差还是这帮衙差里的头领,这就更引起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好奇。
“哎哟,这可稀奇了!”众人闻听,纷纷将目光锁定在女衙差身上,女衙差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心里面是既气恼又害羞,一抹红晕在不知不觉间一贴到绷着的脸上,这时不知谁又大胆喊了一声,“哈,这娘们脸都红了!”
“这混帐话是谁说的?给我站出来!”女衙差终于爆发,声色俱厉喝问。
虽说这些商人到过不少地方,见过许多世面,个个脸皮厚似城墙,但谁也不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惹下麻烦,耽误买卖不说,弄不好再惹上牢狱之灾,那可就玩完了!现在一看女衙差动上真格,各人瞬间老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