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你干娘还是个侠盗呢!”陈晓木闻听,不禁感慨道。
怜儿抬手擦了擦眼睛,哽咽道:“干娘心肠软,最看不得穷人受苦受难,这不,昨儿晌午我俩路过西门老街时,看见一户高墙大院人家门前,有十几个家仆正在从停在院外几辆盖着蓬布的马车上,往院里搬木箱子,那木箱看起来不算大,可搬起来看着却挺沉,两个敦实的家仆抬着一只箱子,都被憋得面色通红,直喘粗气,干娘当时就判断这木箱里装得不是金子就是银子,不然不会有那么沉。
干娘嘱咐我在原地等候,她打算自己再去靠近一点,看个究竟,刚向前走了几步,便被这家站岗的家仆给拦下来,他让干娘绕路走,不许从这家大院门前过去,干娘正要和他理论,谁知家仆横眉竖眼喝道:“臭婆娘,你是不是活腻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再不走,信不信弄死你。”
干娘立刻装出害怕的样子,正想转身往回走,这时从院子里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只听他吆喝道:“快点,快点,卸完赶紧在去赌场一趟。”
“赌场?”陈晓木闻言一怔,心里马上感觉到,这事应该和吴光禄有关,估计是怕他带人去查抄家产以充抵罚银,因而把所有的金银都集中起来,藏到这个少人知道的隐秘大宅院里。
见到陈晓木在发怔,怜儿小心道:“官爷,你这是怎么了?”
“哦哦!没什么,你说下去,后来怎么样了!”陈晓木一下回过神来。
怜儿接着道:“干娘回来后,便带我到一家馆子里饱餐一顿,等到回到住处,才对我说出她的谋划,说晚上要对这家富户下手,我有些担心,便劝她道:“干娘,我们不如重找一家富户下手,这家富户家里的人手太多,怕是不好下手!”
干娘笑道:“你是说那些家仆吗?”
我马上“嗯嗯”点头。
干娘轻松道:“怜儿,干娘晌午在离那个家仆很近的时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判断,这些家仆都是普通人,只是身体壮实些而已,凭这些人是拦不住干娘的。”
我提醒干娘道:“干娘,这家人是开赌场的,和江湖上武道中人或许会有来往,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干娘冷笑道:“开赌场的能有几个好人,干娘取她家的银子,心里不仅没有负疚感,反而会觉得无比畅快。再者,当今江湖上比干娘轻功好的不会超过一个巴掌数,想必,不会这么巧,在这五个高人中,会有人自甘堕落,情愿与这种下三滥行当中人交往!”
话说到此,怜儿仔细想想也对,凭着干娘的轻功,今晚即使盗银不成功,逃跑至少是不成问题。
天寒日短,晚上大约戌时左右,怜儿和干娘身着夜行衣,头上裹着只露出双眼的黑布,悄无声息来到白天卸银子的大宅院院墙下,此时路上已看不到一个人影,刺骨的寒风穿过巷子,刮得呜呜作响,偶有干树枝被吹断落地,发出“劈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