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人开始分头在酒店附近找寻那对开店的老夫妇,果不其然,在离小酒店不远处一个避风的斜坡下,陈晓木找到这对不知因为害怕还是被严寒所冻,浑身颤抖紧紧抱在一起的老夫妇。
当见到陈晓木向着自己这边走来,老头颤声道:“好汉饶命,小老儿和老婆子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陈晓木咧嘴笑了笑,伸手从腰里摸出一块腰牌,说道:“老伯不用担心,本人是新京府的通判,今天带人出来查办一桩劫银案,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本官自会派人告知新和县衙,对店内造成损失,也将有官府一并负责赔偿。”
听到陈晓木如是说,老头脸上紧张神色缓和了不少,再仔细观看陈晓木手里的腰牌,虽然他不识多少字,但腰牌上“知事通判”几个字还是能认得!当下便要跪拜,陈晓木见状,上前一把挽住他胳膊,笑道:“这里不是官堂,老伯不必拘礼,本官另有一事向老伯讨教。”
老头闻言脸色一滞,随即客气道:“官爷请讲,但凡小老儿知道,定将如实相告。”
陈晓木手指不远处连绵起伏的蟒荡山问道:“老伯可曾听说过这附近有一山洞能穿过此山,直达这山的那一边?”
老头一听就笑了,手捋颌下雪白的胡须,缓缓道:“官爷问得是神仙洞吧?”
“神仙洞?”陈晓木懵了一下,心道:“鬼见愁都没搞明白,怎的又冒出个神仙洞,难道现今还有别的山洞贯穿蟒荡山?”眼见陈晓木一脸茫然,老头接着说道:“小老儿听经常来送山货的猎户们说,这神仙洞内有仙人在内修行,凡人不得靠近,据说,至凡是进洞者都被留在里面了,至今没出来一个,生死未卜!”
听到此处,陈晓木内心不由一动,插话道:“老伯,这神仙洞是不是还有一个叫做鬼见愁的名字?”
老头闻言,想了一下,说道:“小老儿倒是听一个从临山县过来的客人说过,临山县那边也有一个山洞,好像是叫鬼见愁,至于和新和县这边的神仙洞,是不是通在一起的同一个山洞,这个小老儿就无从得知了。”
“原来是这样啊!”陈晓木点点头,接着又问:“老伯,你可知道这个神仙洞在什么地方吗?”
老头指着山前雪路,说道:“官爷,你顺着这条路,往回走个十来里,见到路边有一处凹进去的山洼,即可下路走进去,那个神仙洞的洞口就在山洼地里边一棵有合抱粗松树下面,稍微留点神便可看见。”
听完老头指路,陈晓木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几个人,方才从那洞口前跑过了。
等到三人从斜坡下面爬上来,此时小酒店门口站着不下二十壮汉,身上一式庄户人打扮,各人手里不是拿着铁叉,就是拿着有胳膊粗的哨棒,其中一个身穿湖蓝色长袍,头戴着员外方巾,年约四十余岁的胖子,好像是这伙人中领头的,庆奎此刻正在和他脸对脸说着话,听到脚步声,抬眼看见陈晓木三人正走过来,没等庆奎介绍,便迎过来抱拳道:“来的可是新京府衙通判陈大人?”
陈晓木点头迟疑道:“正是,你是那位?”
胖子谄笑道:“启禀陈大人,小人乃是这靠山村的里正毛元平。”
“哦,原来是毛员外。”陈晓木勉强笑了笑。
毛元平上前一步讨好道:“方才小人听一猎户禀告,说是徐老汉开的这酒店里发生了命案,故而,小人除了派人去新和县衙告禀给县令钱大人外,又赶紧集合村里的民壮前来看护现场!”
“不必查了,这些人都是本官杀的。”陈晓木淡淡说道。
毛元平闻听连连点头哈腰道:“这事刚刚庆爷已给小人讲过了,这些人都是劫银犯,该死,该杀,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