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木轻轻抓起苏星然的一双酥手,在她面前坐下来,柔声道:“老婆,这些江湖人现时又危及不到咱们郑国的江山,对父皇的皇位也没有特别的想法,我们何必又去和他们树敌呢?要是想办法让他们为我们所用,岂不是更好吗?”
苏星然看着陈晓木沉声道:“夫君,你要知道,人的欲望都是无止境的,或许他们现时还危及不到郑国的江山,可咱们要不趁着他们弱小时进行剿灭,又怎知将来在他们发展壮大后危及不到郑国江山?”
陈晓木闻言轻轻拍拍苏星然的手背,笑道:“老婆,这个你放心,我肯定会想办法扼制住他们的发展,将来只要发现他们稍有异心!”陈晓木说着抬起右手狠狠向下一劈,冷笑着说,“把他们一个个都咔嚓了!”
苏星然没有再说话,坐在凳子上愣神了一会,娇声道:“夫君,我困了,我们就寝吧?”
“还不行!”陈晓木摇摇头,笑道:“明天早上,铁匠和木匠就过来了,我今晚要画出图纸,明天早上让他们照图帮我做些东西出来。”
苏星然闻声马上从凳子上站起来,笑道:“夫君,我帮你磨墨。”
陈晓木拍拍苏星然的肩膀,微笑道:“算了,你还是先去睡觉吧,何必多一个人陪着熬夜呢!”
苏星然执拗道:“夫君,你不睡,我也不睡,我就是要陪着你!”
看着苏星然一脸固执的模样,陈晓木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也说服不了她,也不想再去浪费时间,只好调笑她道:“好吧,你愿陪我你就陪吧!只是有一条,你可不许当我的面打呵欠,影响我的思路!”
芙蓉很快找来几张白纸在桌上铺好,并在纸的两边分别用压纸尺将纸压得平平整整,苏星然先是屏退几个丫鬟,而后自己一手稳住砚台,一手拿着一条才拆封的新墨条在砚池里飞快的转圈磨着,片刻工夫就磨好了一池墨汁,这时芙蓉将一支新的上好狼毫毛笔用双手捧到陈晓木面前。
说实话陈晓木看见这毛笔心里就发怵,要是用着写字倒也罢了,尽管写的歪歪扭扭,费眼睛是费眼睛些,孬好还能看出个字形,现在要让他用毛笔画出精细图纸,那可真是难住他了,陈晓木接过芙蓉手里的毛笔,轻轻放到桌子上,然后便离开坐椅在屋子里慢慢转悠起来。
苏星然满脸疑惑的问,“夫君,你再找什么,我吩咐人去办就是了。”
陈晓木笑道:“我想找支称手的画图笔!”
苏星然看了芙蓉一眼,伸毛拿起芙蓉刚刚拿来的毛笔,问道:“夫君,这支笔不称毛吗?”
陈晓木摇摇头,“毛笔我掌握不好,再说画图还是用硬笔要好。”
“硬笔?”苏星然不解道:“我看宫里画师画画不都是用毛笔吗?硬笔又是什么样的笔?”
苏星然话音未落,陈晓木却是眼前一亮,三步两步走到一把挂在墙上的鹅毛扇前,高兴道:“老婆,这就是我所要找的硬笔!”
苏星然茫然道:“夫君,你是不是看错了,那是我夏天用的鹅毛扇!那里来的硬笔?”
陈晓木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伸手从墙摘下鹅毛扇,哈哈笑道:“我的老婆大人,这可是现今最好的硬笔了!”说着,陈晓木寻着鹅毛扇上最粗的一根鹅羽,“嚓”的一声拨下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下,便快步走回桌前抽出凤鸣剑,用剑刃在鹅羽管上轻轻一削,鹅羽管上立刻出现一个斜尖,然后拿着鹅羽伸手到砚台的墨池里沾点墨,随手在旁边的白纸上写下李白那首脍炙人口,流传千古的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虽然说用这鹅毛笔写字比起曾经用过的钢笔写字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但是陈晓木本身的硬笔字和毛笔字相比也犹如云泥之别,当年在大学里举行的硬笔书法赛上,陈晓木曾拿到过硬笔书法比赛第一名的成绩!就是现在那怕陈晓木随便拾根树枝闭着眼睛乱画,也比他凝神静气一笔一划写的毛笔字强百倍。
看着陈晓木写在纸上这铁划银钩,矫若惊龙的硬笔字,苏星然和芙蓉都看呆了,她俩没想到一根普通鹅身上的羽毛,竟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体,真是叹为观止,接下来再看看这首诗的内容,俩人激动的更是眼圈都红了,这首诗乍看平淡无奇,通俗易懂,可里面的意味深却长隽永,回味无穷,只有久在外乡的游子才能深切感受到其中的深意。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举头望明,明月,低,低……!芙蓉站在书桌边看着纸上陈晓木写的这首诗,不由得喃喃念出声来,念着念着竟泣不成声,再也念不下去了!
这时芙蓉突然向后退了两步,向陈晓木和苏星然分别道个万福,泪眼婆娑的恳求道:“奴婢想请公主和驸马爷将驸马爷写的这首诗赐予奴婢,万望公主和驸马爷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