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木刚坐下却又马上站起来,对着在他对面刚落座的白公子拱拱手,提醒道:“多谢白公子的五千两赏银,等会只是不知白公子是赏现银还是银票?若是现银的话,我还得让人去找车拉,白公子倒不如换成银票还方便些!”
真是怕啥来啥,白公子今日不是带着老爹的嘱咐过来,恐怕早就翻脸拂袖而去了,也不至于现时让这个乡下人弄得自己难堪!他当即拿过桌上的茶杯低头喝茶,装着没听见陈晓木的说话。
见白公子装聋作哑,陈晓木也不客气,正准备提高嗓门把自己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这时善于当和事佬的段先生又出来打圆场,他微笑着说,“陈小哥,莫急,莫急,老夫这里还有两个上联,若是陈小哥能对出来,老夫再加五千两如何?”
陈晓木点点头,“段先生,咱就一言为定,你先说上联吧。”
′‘慢,段先生,我再加五千两,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不知这位仁兄答不答应?”陈晓木话音刚落,白公子立即脱离装聋作哑的状态,又跳了出来。
陈晓木摆摆手,很不客气的说道:“白公子,咱们还是一帐一清的好,你把先前那五千两银子先给了在下,才能再加进来,不然你说什么话,在下都恕难从命!”
白公子脸色不禁一红,转头又见卫小姐正在看着自己,便暗自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陈晓木说,“你数一下每张一千两正好五千两,新京城里老字号票庄,日升通的银票!”
陈晓木立刻满面笑容,伸手接过银票,数了数,又仔细看了看银票上的印鉴,这才小心翼翼的叠好揣进怀里,实足一副爱财如命吝啬鬼的模样,过后,他好像没看见白公子和卫小姐等人一脸鄙夷的神色,笑眯眯的说,“现在白公子有什么话,在下愿洗耳恭听。”
本来白公子还打算利用段先生的两个上联将自己这五千两赏银给对冲了,现在他不这样想了,在付出五千两银票后,心里不由得气忿难平,决心不但要想法把自己这五千两银子捞回来,还要陈晓木再倒帖五千两给他,虽然他看陈晓木这个样子,估计十有八九是拿不出这笔银子,可那也好办呀,他己在心里盘算好了,拿人抵债,到他家里当个干粗活的下人,自己没事闲下来的时候还能找个由头收拾收拾他,出出胸中这口恶气,想想将来出现的这种情景心里都觉得爽透了。
只见白公子毫不犹豫的又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银票拍到桌上豪气十足的说道,“这是一万两银票,这位仁兄若是今天能对出段先生出的两个对子,这些银票就都归你了,倘若这位仁兄有一个对不出来的话,你得倒给我一万两银子如何?”
′‘这可不行,我身上除了白公子刚给的五千两银票,就剩些碎银,我要是对不出来可赔不起白公子这么多银子!”陈晓木说完佯装起身欲走。
白公子一看计谋要落空还白搭了自己五千两银子,顿时就急了,慌忙起身拦住陈晓木,赔着笑脸劝道:“陈兄,你身上没银子倒也无妨,我们可以赊账的嘛,你看好不好?”
陈晓木摇摇头,说,“不好,我这人从来不喜欢赊人家的帐,都是当时就一帐一清。”
白公子无可奈何的说道:“陈兄才华横溢,这酒楼里挂了几年的上联都被你给对出来了,不瞒你说,就连名满天下的段先生,刚刚也在这里思考了好久,一时之间也没对出个合适的下联,陈兄如此高才,而如今又过得不怎么如意,难道就不想拼一把,让自己以后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陈晓木似乎被白公子这番忍着恶心说的马屁,给说动了心,他紧锁着双眉,为难地说,“好日子谁不想过,无奈在下实在是囊中羞涩,就是有心想拼一把也没那机会是不是?”
“那陈兄是一定要走了?”白公子心里失望到了极点。
陈晓木想了一下,迟疑的说道:“白公子,除非你能先借些银子给在下,在下就舍命陪君子,放手搏一把!”
陈晓木这话一出口包间里的人都笑了,坐在他身边俊俏的圆脸小姑娘更是笑的乐不可支,大家都在想,现时这赊账和借钱有什么差别吗?无非就是倒了个手而己,这个人莫非真的是傻,难怪刚刚店小二老是喊他叫傻大个,看来是一点也不假,只是不知这傻大个走了什么狗屎运,不知在那里听说酒楼悬赏的这下联,正好又碰上这白公子一时狂傲,白白让他捡了一大笔银子,这下恐怕要上白公子的套了,不但要把白捡的银子吐出来,还得倒欠一笔一辈子都还不清的烂帐,唉,看来横财不发苦命人这句话是对的,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