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德彪活了四十多年,头一回听说。
“可小晴说,你不是欠着他们好几十两银子?”
欠着银子,他们还能把东西还回来,这就更让人感到惊奇了。什么时候镇上那些为非作歹的恶势力这么好说话了。
“我欠的那些银子都是他们合伙做局做的,我到了地方,说要去县里报官,他们就吓得把我喝醉签下的欠条当着我的面给撕了。”
关于还银子的事,沈朗自然不会往外透露,免得节外生枝。至于该如何解释,他自然提前跟江晚商议好了,所以薛德彪一问,他就信手拈来地给出了答复。
“你们可真是胆子大。”
镇上恶势力的名声,整个乌山镇人尽皆知,普通老百姓碰到他们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他们夫妇倒好,直接找上门了。
也幸好,他有秀才身份,能把官府衙门搬出来做靠山,要不然那些人还真的不惧他。
“不过东西能拿回来就好,你是不知道,小晴回家哭得跟什么似的。”
得知沈朗跟江晚两人独闯虎穴,薛德彪都不得不佩服他们俩的胆量。
好在事情都解决了,他闺女也不必再哭哭啼啼。
“都是我不好,前两年不正混,给家里招惹了不少麻烦。但我现在跟你们保证,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经营这个家,让家里人都过上好日子。”
薛德彪个头高,络腮胡,说话声音又粗又憨,给人一种不大聪明的感觉。
但人不可貌相,你若真的觉得他不是个聪明人,那就错了。他其实精明着呢,突然提及薛晴回到娘家哭,看似心疼闺女,实际上是在点他。
沈朗闻言一愣,脸上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当即当着薛德彪跟他三个儿子的面下起了保证。
“老弟,你是秀才,读过几十年的书,比我们这些粗人见多识广,重信守诺。所以有你这句话,我放心。”
不得不说,沈朗这番话一下子就说到了薛德彪的心坎上,不苟言笑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
虽说沈家二房当初分家的时候没有分到什么东西,但只要沈朗不拖后腿,薛德彪相信,他们一家齐心协力一定能把日子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