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庶妃清楚这一点:她们入宫,都是太皇太后亲自挑选、慎之又慎。
提及过去,李庶妃就难免想到过去的人,眼中不免闪过了一丝怅惘,但也都收起来了。
沁柔则是沉默不语,她也不知为何,李庶妃突然谈起了这个。
李庶妃脸色的怅惘之色散去,又笑了一下,继续说下去:“我承宠整有七年。皇家子嗣不顺,可纳喇庶妃大抵不知道,我却是从未曾开怀过。”
想起来,始终会有不虞,李庶妃回忆着过往,那些不好的,如影随形,甩不掉、挣不开。
李庶妃继续道,那段伤神、伤人的往事,提醒给沁柔听,“皇上的宠爱我一直有,这些年里,平日里是少了人在我耳旁光明正大地说那些闲言碎语……但从前的时候,从来不少人光明正大的提醒我,说我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是个不中用的废物!”
当然,说过的人,如今都失宠了、或者已经不在了,而她还有宠爱。
沁柔继续听下去,李庶妃抬起了头来,而后又继续说道:
“这么些年里,宫里其她的人,就算明里不提,暗里谁不在笑话我,笑话我是个不中用的废物,那么多的时候,每次有庶妃怀孕、或提及怀孕生子,她们打量我的神情,你都不知道有多伤人!”
李庶妃道,谈着她的过往,谈及她的心碎:“那么多的雨露恩泽浇灌下去,就是块死地,也该浇灌出一株芽儿来。唯独我这里,什么都没见着。”
沁柔从来知道,人心究竟有多凉,尤其恶语相向的时候,最冷。分明是水做的,与水同一结构,然而却是浑然不同地、两种形态的物质,是尖锐的冰。
刺入身体的时候,既痛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