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柔没待一会儿,就回了贞顺斋。
白氏的去世没有掀起一点波澜,宫里没有人为她的去世难过。她过世在了这份个最残败的时节。
前几日里,沁柔还脑子里闪过,人若是死在这时候,定是很应景。转眼就成了真。
又令人惋惜!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十月底下了冬季的头一场大雪。
天气变幻莫测,头一天里还能见了太阳的影子,不过一日,天空里就落起了鹅毛大雪。
这场大雪,昭示着沁柔入宫的头一个冬季正式到来。
大雪在晚间子时过后落下,直至第二日依旧纷纷扬扬,天空中好似有了会移动的白雾。
沁柔临床站在屋内,瞧着屋外那三棵桂花树,层层白白的大雪压着,已然累弯了腰,只是瞧着就极冷,“这雪怎么这么大!”
“可不是,昨儿夜里忽然就下雪了,到了今天也还没停止,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扫雪的奴才从长街这头,才扫出一段路来,结果没过一会儿功夫,地上又积了厚厚一层,跟白干差不多。”福顺回话道。
早早地,他就去外面打听过了。没法子不出门,不说奴才们,就是庶妃或是钮祜禄妃主子,也是要去坤宁宫晨昏定省,即便冬日里,这也免不得。
这冬日里,就是磋磨庶妃、或是主子磋磨奴才的最好时候了。
奴才们,更是不用提,就说庶妃的一日两餐、以及晚间的晚点,还有庶妃每日里的煤炭份例什么的,都是要去内务府或是御膳房拿的,奴才们都有得忙。
“风也大,奴才出门去给庶妃提膳的时候,风雪大得,伞都能掀翻了。”苍子也是紧跟着回道。
提起来他就心有余悸。
沁柔蹙着眉,她不理事,但也不是看不得别人的辛苦,道,“辛苦了,去烘一烘。”
力所能及的范围,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个了。
“奴才不辛苦,”苍子笑得有几分腼腆,他处境已经是极好的了,为此他心满意足,“不说别的,就说宫里,冒着大雪在外扫雪的奴才不计其数,奴才不过顶着风雪、在风雪里走一会儿,已然是极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