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糊涂啊!”——当长孙无忌一脸痛惜的站在自己面前,指责自己糊涂的时候,李二陛下原本就糟糕透顶的心情,此刻终于到达了顶峰。
“无忌,连你也觉得朕错了?”——太极殿上,这几日因为心绪不佳,破天荒接连罢了几次早朝的李二陛下,此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神情阴沉地看着对方:“朕不过是在消除一些隐患,朕会给宽儿那孩子补偿……”
“陛下,臣不怀疑您对楚王殿下的……”长孙无忌说到这,停顿了一瞬,随后才继续道:“——的疼爱与期许。可是陛下,您知不知道您这么做,寒的可不光是楚王殿下的心。”、
“嘭!”——原本就食欲不佳的李二陛下,听到长孙无忌说出这番话来,顿时便将手中的瓷碗砸在了地上:“朕是皇帝!朕需要考虑的东西,远比所谓的是否寒心更加重要!”
“唉……”长孙无忌眼见劝解无效,不由仰天长叹道:“陛下啊……宽儿那孩子不可能反的……不可能反……”
“无忌,当初朕也没想想过造反!”李二陛下闻言深深看了长孙无忌一眼:“可是天不遂人愿,朕最终还是被迫走上了那条路……”
“承乾并非李建成,宽儿也不是陛下,”眼见李二陛下已经开始钻牛角尖,生性沉稳的长孙无忌,终于是难得冒进一回:“青雀……更非李元吉那个腌臜小人!”
“那是因为他们还未长大!”李二陛下此刻只觉心中有苦难言:“朕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朕身为当事人和亲历者……谁比朕更懂兄弟阋墙的那种痛?无忌……朕没有错!”
“陛下,您就非要将事情继续恶化下去么?”长孙无忌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对方了,可是他还是想拉自家俩外甥一把:“臣听闻您将承乾给关进了宗正寺,可是陛下,您知不知道,顾廉直的儿子已经接连三次上书,说他的父亲是死于恶疾……臣知道,您也不想太子殿下被废……”
“你等等。”李二陛下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背着自己去威胁顾廉直的家人:“是谁跑去威胁了顾廉直的家人?”
“驸马都尉柴绍这几日四处拜访朝中大臣,每次归家时,都要刻意路过顾廉直在长安的府邸,陛下,您觉得顾廉直的儿子会作何感想?”长孙无忌还真不是刻意要告柴绍的状——事实上,这还是柴绍在昨日拜访他时刻意提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