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嬷嬷已带领章太医赶到了景仁宫。
陈嬷嬷在太医院只说是皇后头风发作,是以外面并不知景仁宫出了何事。
章太医忙着手为祺贵人诊脉,此时祺贵人的见红仍未止住。
章太医诊过脉,回头便朝着皇后跪下。
“微臣无能,保不住祺贵人的龙胎,请皇后降罪。”
“什么?祺贵人只是从储秀宫到本宫这里,龙胎便保不住了?”皇后心中虽有预感,但终是不死心。
“据微臣诊脉所知,祺贵人这几日服用了过量的活血伤胎之物,是以胎气本就不稳,又因情绪大起大落,急火攻心,才致龙胎难保,微臣这就给祺贵人开药下胎,以免胎流不净。”
“过量活血伤胎之物?怎么会这样?”
皇后皱眉,转头望向惊惧不已的双儿,伸出手指着她厉声道,“你说,祺贵人这几日都吃了什么?”
双儿呆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小主这几日最喜用那八宝羹,日日都要用一碗,别的膳食都是每日不重样的。”双儿颤声道。
“八宝羹?”皇后眉头一跳,顿时想到了什么。
这八宝羹改良过的配方本就是出自她手,她如何不知其中弯弯绕绕。
只是当时被当今太后得知,她日日给纯元做那八宝羹,便向她要了配方给御膳房,她才放弃了从中动手脚的想法。
“是谁给她的八宝羹,平白无故地,喝什么八宝羹。”皇后怒道。
“章太医,本宫要你死死瞒住祺贵人小产的消息,便说是本宫头风严重,避不见人,祺贵人在景仁宫照料本宫,便住在本宫这里。”皇后沉声道。
榻上的祺贵人仍昏睡不醒,双儿给她灌了下胎的药,便有一盆盆的血水从偏殿端了出去,浓重的血腥气充斥在每个人的鼻间。
皇后颓然坐下,往日坚挺直立的脊背,少见地弯了轻微的弧度。
章太医自顾自地收拾着药箱,他在宫里待了数十年,若是不知什么时候当瞎当哑,只怕早就是白骨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