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婢,便赏她一丈红吧。”夏冬春淡淡道,语气仿佛只是在点评今日的茶水。
夏冬春执起安陵容的手,亲切道“妹妹,方才说有一事要请妹妹代劳,便是此事了。”
安陵容如坠冰窖,讷讷道“姐姐…这…陵容。”
“这贱婢欺本宫至此,本宫如何能饶了他去,你我姐妹情深,本宫如今出不得门,便请妹妹代本宫监刑吧。”
安陵容惊愕地说不出话来,更不知如何拒绝。
默霜适时上前来,恭敬道“谨贵人莫怕,这一丈红并不是要命的刑罚,贵人体谅我们娘娘未出月子便如此操劳,愿意代为监刑,奴婢代延禧宫上下,谢过谨贵人。”
说完并不等安陵容回话,转向殿内仍跪着的众人,扬声道:“司刑嬷嬷已到后院待命,还请诸位一起到后院观刑。”
复又转身朝着安陵容道:“谨贵人请。”
安陵容呆愣着被默霜和玉莘搀到了后院,众位宫女太监也俱都站定。
秋莲此时腿脚已是被吓得瘫软了,硬生生被拖到了后院。
后院早有几位身强力壮的嬷嬷等在那儿了,便是夏冬春请了旨要自行处置秋莲,特意从慎刑司请来的。
安陵容起初并不知‘一丈红’是何种刑罚,待看到司刑嬷嬷取了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来,一下一下击打着秋莲的腰部以下,没几下便透了血色出来,再几下便露出了皮开肉绽的血肉,她才知道,这“一丈红”确实不是立时要命的刑罚,却能够让人生不如死。
板子击打皮肉的声音,和四处飞溅的血沫,以及伏在刑凳上皮开肉绽的秋莲,无一不在刺激着在场众人。安陵容说到底只有十七八岁,无疑也是怕的。但更多的,也是惊讶,骇然,恐惧,无措,不知是冷的还是怎的,她竟开始明显得颤抖起来。此时她方知,她似乎从来都未曾真正了解过她这位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