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让惠贵人去吧,嘱咐她莫待久了,扰了莞贵人休息。”雍正重新闭上了眼睛,缓缓道。
夏冬春心里猜测,安陵容定是已经找沈眉庄商议过了,沈眉庄才请旨去看望甄嬛,毕竟甄嬛向来是有主意的,见了甄嬛,也好让她拿个主意。
玉莘在一旁给雍正推拿着,夏冬春见雍正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挥了挥手,玉莘轻手轻脚的退了下来。
雍正一觉睡到天色擦黑,醒来时身上盖着毯子,身下垫着软枕,不远处的炭盆烧的正旺,只点了三四盏灯,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一片暖意融融。雍正这一觉睡得身心舒畅,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看了看窗外的时辰,朝偏厅走去。
雍正许久没有睡得这般舒心了,前些日子准格尔叛乱,他日日召了大臣在养心殿不分白天黑夜地忙活,好容易年家平了叛乱,昨夜家宴又出了乱子。
到了偏厅,果然见夏冬春在张罗着摆膳。
夏冬春见雍正出来,笑意盈盈地福身。
“皇上醒了,嫔妾见您睡得沉,便嘱咐了下人们不许打扰,想着您醒来定然会饿,便自作主张摆了晚膳,嫔妾伺候您净了手用膳吧。”
“你向来是贴心的,朕这一觉歇的甚为舒坦。”雍正从善如流地留下用了晚膳。
夜里自然也是歇在柔玥堂的。
第二日景仁宫请安,夏冬春自然收获不少冷嘲热讽,她不善争辩,也懒得争口上之长短,因此丽嫔,曹贵人,齐妃等人言语机锋,夏冬春一概不理,逼到面上就只一句‘姐姐教训的是’,倒是惠贵人为她辩白了几句,几人觉得无趣,便也不再费口舌了。
又过了几日,天色放晴了些,甄嬛又不好了,此次情况颇为危急。
甄嬛本就临时安置在毓庆宫暖阁中,里外服侍的下人除了原本贴身服侍的,剩下的便是皇上安排的,谁知甄嬛突然觉着腹中坠胀,忙传了太医,自然也惊动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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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院正和温太医一番诊治,又仔细审查了入口吃食和茶水,均认为是暖阁里出现了影响胎儿的香料导致的胎动不安。因着前几日摔倒伤了胎还未养好,这次胎动不安便有些危急。院正只说若是能保过今日,便还有希望,否则只怕凶多吉少。
皇上雷霆震怒,下令彻查毓庆宫上下,最后竟查出一位盥洗衣物的宫女,竟在盥洗衣物时在几个入室伺候的宫女衣服上熏了麝香,因着是在衣物上,那几位宫女又不时时在内室,原本也无大碍,只是甄嬛本就在卧床养胎,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滑胎,是以便中招了。
当即发落了浆洗衣物以及衣物上熏了麝香的几名宫女去了慎刑司,下令严审。
这边又下旨让太医院全力保住莞贵人的龙胎,雍正在一旁寸步不离的守着,亲手喂药不说,连公务和折子都搬到了毓庆宫,瞧见这副阵仗,毓庆宫里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喘。
夏冬春收到消息,坐在榻上思索了许久,当初嫂嫂向张娘子求来的方子里,自然是有保胎方的,其中还有一个张娘子家祖传的方子,据说效如逆流挽舟。
她有些犹豫,愁眉紧锁地思索着,起身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