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放慢了脚步,香冬低声问苏清妤,“那三夫人说,我该怎么办?”

苏清妤淡然地说道:“按照规矩办,进门先请罪。”

香冬面露不解,“请罪?我这一请罪,不就做实逞儿的罪名了么?”

“不行,我不能把孩子推出去。他既然叫我一声娘亲,我就得护住他。”

苏清妤摇头说道:“请罪就是为了护住他,老夫人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的对亲孙子下死手。这事闹到最后,顶多就是五少爷受点小罚。”

“我们这样的人家,哪有不受罚的?受罚都是小事,要紧的是怎么谋算后面的事。”

“若是郡主借此机会,把大房的产业都捏在了手里,你和孩子以后才真的是没好日子过。”

站在老夫人的立场,九岁的孙子犯了错,这都是人之常情。这里面最重要的是香冬的态度,还有沈逞为何要这么做。

香冬似懂非懂,“那我进门之后,要怎么说?”

她从前在庆元居做大丫鬟,后来又做到库房的管事。要说身为下人怎么回话,怎么理事,香冬心里都门清。但是她现在的身份变了,又忧心沈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

苏清妤知道她是当局者迷,轻声说道:“其实跟你从前给老夫人回话一样,该是自己的责任,别推脱,更别找理由。”

“就像今日这事,你进门就先跪在老夫人身前,说自己没管教好孩子。”

“然后你再问问沈逞具体的事,再替沈逞请罪,请罪的时候你这么说……”

苏清妤低声对香冬说了几句话,香冬一一记在心里。

“那晚香堂的事?”香冬有些迟疑,要不要说。

苏清妤摇摇头,“只当没发生过。”

晚香堂背后的事,都是他们的猜测。现在人没抓到,更没证据拖李朝云下水,说了也无济于事。

商议好之后,众人也加快了脚步,朝着寒水院走去。

进院的时候,就见沈逞在不远处的墙边跪着。

香冬心疼,但是并未扑上去痛哭。而是看了沈逞一眼,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就随着苏清妤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