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允转头看向后面的时羽西。

时羽西一愣，“看我干嘛，我身上没现金！”她都快忘记现金长啥样儿了！

时允无语了一瞬，“我外套里有，你去拿过来。”

“哦...。”时羽西看了一眼局促扯衣角的洪诺，转身走出纸扎店。

时允朝后屋走去，找了一圈才在偌高的架子上发现几捆积灰的钱纸。

心里划过一抹疑惑，这架子这么高，她是怎么放上来的？

刚把纸钱拿下来，忽然心口处的口袋传来一阵灼热，还没来得及查看，外面就传来洪诺的惊叫。

“啊！”

来不及查看自身的情况，跑出后屋。

洪诺整个人跌倒在一堆竹条中间，手臂被划出许多细小的伤口，她一脸痛苦的将手捂在肚子上。

“你还好吗！”

时允急忙把人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她身后沾上的竹屑。

洪诺低着头，连连摇头，话都说不出一句。

时羽西听见叫声，抓着一张百元大钞跑进纸扎店。

“怎么了！”她还以为是时允出事儿了，看见满脸痛苦的洪诺后，心中担忧少了几分。

时允看着她，“小诺摔倒了。”

洪诺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对不起，是我没站稳，还...压坏了王奶奶扎纸人的竹条。”

一旁沉默寡言的王奶奶突然开口道：“不碍事儿，改天我在去砍一些...。”

“小羽，钱呢？”

时羽西将手里的百元大钞递给时允，眼神探究的看着低头的洪诺。

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

时允接过钱，放在王奶奶面前的桌上，“老人家，钱我放在这里了！”

怕她听不清，刻意的放大了音量。

王奶奶迟缓的点头，“好，钱纸你们拿走吧！”

说罢，手里拿着浆糊刷，重复刷纸片的动作。

“走吧！”

时允提着两捆钱纸，洪诺小臂上被竹条划出的伤口，不断的往外渗出血液。

光是看着，就感觉到疼。

洪诺小声的嗯了一声，走在前面。

时羽西跟在她身后，盯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允走到门口，回头朝里面的王奶奶看去，只见她依旧低着头，重复的刷浆糊。

动作机械的，僵硬的，就像一个...。

纸人！

时允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寒意，直窜头皮。

全身宛如掉进了冰窖，动弹不得。

“姐！”耳边传来时羽西的叫声，时允才如梦初醒。

回过神来，赶忙再次看向纸扎店内。

王奶奶杵着拐杖走到门口，笑着和她道别：“姑娘，你们慢走。”

时允呼吸有些急促，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好！您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