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时机似乎不对,十八年之约马上就要到了。
再加上他是杨家唯一的血脉,若是将他杀了,杨家绝了香火,日后如何有脸面去见杨铁心。
再者他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徒弟,如今被人打成这样,他做师傅的还得去找回场子。
不然传扬出去,他丘处机的名头坏了不要紧,可全真教的名头坏了事情就大了。
连为弟子找回场子的能耐都没有,谁还来全真教拜师学艺。那日后如何有脸面去见师傅于九泉之下。
想到这里,丘处机的火气更大,手上的青筋暴起,骨头捏的嘎嘣响。
马钰拍了拍丘处机的肩膀,道:“放心吧,伤势并不严重。只是被内力震伤了五脏六腑,所幸淤血已经喷出去了,刚才我为他运功调息了一下,休息片刻回家蕴养上一月就好了。”
丘处机霎时间羞愧的满脸通红,刚才他可是自夸自家徒弟是多么聪慧,可转眼间情势大变。
这个逆徒修炼邪功在前,调戏民女在后。
如今被人打伤,还得靠师兄来医治,这,这真是羞煞人也。
转头看见还在擂台上发愣的郭靖,丘处机心头火起,大声喝问道:“只是一场比武罢了,你用得着下死手吗?都打得内脏移位了,年纪轻轻,手段怎么如此狠辣,你师父是谁?怎么教你的?”
郭靖顿时手足无措,慌忙道:“不,不是我,我没有。”
忽看见了马钰,神色大喜,叫道:“马道长,是我,我是郭靖,我们在大漠见过的,真不是我打的。”
身后的杨铁心听到郭靖的名字,浑身一震,手中铁枪抖落在地。
随后恍然地看着郭靖,眼中时不时闪过哀痛,怀念,慈爱的神色。穆念慈赶紧扶住他。
马钰见了郭靖,眼前一亮,对丘处机道:“师弟,这就是我在大漠见到的那个孩子,名叫郭靖。据我所知,他生性仁和,绝不会下手不知分寸的,想必定有隐情。”
郭靖忙到:“是这样的。刚才……刚才是有人把我一脚踢上来的,我屁股现在还痛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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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到身后有人大声道:“丘道长,十八年不见,久违了。”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杨铁心手持一杆铁枪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身红衣的穆念慈。
“你是?”丘处机略有迟疑,他还没认出杨铁心来。
想想也对,十八年前杨铁心不过二十来岁,刚刚新婚不久,虽不是什么俊朗潇洒的少年才俊,却也是一个白净脸皮的青年汉子。
可现在却是一个满脸风霜的中年老男人,十八年来为寻找妻子的下落,让他耗尽了岁月年华。
已经不可与昔日相之并论,也难怪丘处机认不出他来。
杨铁心面露苦涩,抬起手中的铁枪,道:“不知丘道长可还识得十八年前牛家村故人之物?”
丘处机仔细端详铁枪片刻,似乎想到什么。随即视线转移到杨铁心脸上,惊疑道:“莫非,莫非你是……杨兄弟?”
杨铁心激动道:“正是杨铁心,丘道长,杨铁心没有死。”
丘处机跳上台来,一把抓住杨铁心,大喜道:“杨兄弟,真的是你?你没死?”
杨铁心道:“丘道长,杨铁心没死。”
“杨兄弟”“丘道长”二人公然地在台上上演一番肉麻至极的相聚大戏。
东方云皇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看赵雅芝版的《新白娘子传奇》时,许仙与白素贞在断桥上相会,一个叫“娘子”,一个叫“官人”的情形,不禁冷汗直冒。
无量那个天尊,真是……太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