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鸽喝了点水,缓了缓,不那么抽搭了,小声说,“昨天,”
用下巴往里屋点了点,
“不是在大喇叭里说什么嫂子和小叔子住对面炕,王中平大嫂就得着了话头。
一直三七嘎啦话的,全家都没人理她。
你们也知道,他们老王家的孩子都随了我公公,都是会干活,不会说,不会吵架。
我更不行。
我婆婆也压不住,她又怀孕了,我婆婆就顺着她说。
说那明年开春,把西屋地下的菜窖填了,脱坯再搭一铺炕。让她们单住一头。
昨天她也没说啥,今天晚上吃完饭,我在外屋地收拾,就听屋里噼里啪啦的打起来了。
我就想进去看看咋了,一打开门,条数嘎达就飞了出来,正好砸我脑门上了。
我结婚买的新暖壶也碎了,新灌的一壶开水,全漏我箱子里了。
呜呜呜~
你们说这日子可咋过啊!
呜呜呜~”
林鸽家里是知识分子,哪里会撒泼打滚,吵架骂架。
她就是不泼辣才想嫁个人,有个依靠。
王家倒是实实在在过日子人家,王中平对她也好。
可这大伯嫂子,从她进门那天起,就处处挤兑她,要压她一头。
各种幺蛾子层出不穷。
“我真是受不了了。呜呜呜~”
朱丽把自己手绢拿给她,“擦擦,别哭了!那你咋办啊?”
刘玉梅看看她,抿了抿嘴,“你跑出来了,你箱子里的东西,咋整了?”
再咋滴,东西不能不管啊!
林鸽,“我不知道,她把我头打破了,我都没说啥,我心思,也不是故意的。
我看她把我暖壶打碎了,我这心疼,我就说,
‘你不顺心,也不能拿东西撒气啊?这么贵的东西。’
我还没说让她赔我呢,她先嚎上了。
又吵又闹的,说我大伯哥没用,当老大的,干了这么多年,啥也没挣下。
连个自己的窝都没有,在爹妈面前没挣下功劳,在弟妹面前也没挣下苦劳。
跟着他过的什么意思,还生什么生,生下来睡大马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