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家垚好好的歇了一觉,翌日一早就起来奋笔疾书,花了整整一日方才将文章给默了出来。
张敬和刘夫子拿着家垚的文章看了半天,张敬看了半天也没给家垚一个答案。
张敬是举人出身,你让他帮家垚着看是否能中秀才,还是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的。
可若是让他帮着看能否中举人,那就颇有些难为他了。
刘夫子道:“我觉得有六成把握可中。这样吧,我明日再将文章拿给书院里的王先生瞧瞧。”
刘夫子说的这位王先生多年前也曾是进士,还在一处上县当过几年县令。
后来当年主持他那科的主考官因陷入党争而被边缘化,那一科的进士或多或少受到了牵连。
王先生连续两年的考评都被吏部给了个中。心灰意冷下,他就辞官回家来书院做了先生,一心传道授业解惑。
那位王夫子对家垚也有印象,因为他曾经给家垚所在的班级讲过课。
记得刚进学时家垚的学问在班里算是垫底,他原以为不出两个月就会因为学业不过关被退学;谁知后来课业进步神速,不仅没被退学,还考中了秀才。
“这不是张学子吗?你去年才中的秀才,今年就下场考乡试了?”
家垚恭敬的答道:“正好今年乡试开考,我就想着试试。”
王夫子看了他做的文章,先是表扬了刘夫子:“看这文章的水平,你费了不少心血吧。”
刘夫子连忙谦虚起来,“哪里,哪里,同先生比,我还差的远呢。”
张敬和家垚内心忐忑的很。
王夫子摸了摸胡子:“你第一次参考,能作出这样的文章还是不错的,我觉得有七成把握,不过最终还要看考官如何评判的。这就要看你的运道了。”
随后他又对文章点评了一番,家垚听了很是受教。
几人谢过王先生,回到家,刘夫子道:“有的考官喜欢辞藻华丽的,有的考官喜欢言辞精炼的,就看阅卷人如何评判?”
家垚有些泄气,他本想着若是能中,就是双喜临门。
张敬见儿子那略显失落的模样,只得宽慰着:“好了,今日你能的王夫子的点评就很不错了。想当年你父亲我也不是一次就考中了的。”
家垚一听,心中暗想,“原来老头子当年也是考了好几次。这天天考教我的学问弄得跟真的一样,不会是假装学问高深的吧!”如此一想,立马心情大好。
“还是要多谢刘夫子和父亲这些日子对我的教导。”家垚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张敬道:“好了,还要二十多日才张榜,这两日你先好好歇歇,后面家里还要准备你的婚礼,每日都忙着呢。”
家垚有些不好意思,只知道在一旁傻笑。
刘夫子打趣道:“两日后,每天上午还得继续读书,可知道。”
林老太太听儿子说长孙能否中举还要看运道,立马带着李嬷嬷隔三差五的就出门,将城内所有的寺庙都拜了一遍,“李嬷嬷,你说,咱们捐了这么多香油钱,拜了这么多的菩萨,这运道该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