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氏方才明白,难道钱氏这是想要与她家结亲?
“钱夫人,不知您的意思是?”
钱氏笑道:“我那侄子觉得令嫒聪慧过人,又有学识,很是钦佩,就想着两家结为秦晋之好。他祖母和父亲觉得这亲事不错,就托我先来您家里征得您的意见!”
张氏原来对家垚感观很是不错,可那是因为他是书杰的朋友,可若是做为准女婿那就大为不同了。她只知晓张家是大富之家,家在余杭,其他的一点都不了解。女儿若是真嫁给了张公子,那就是外嫁了,作为母亲有些舍不得。
张氏沉吟片刻,“我只见过张公子两三面,不知张公子家里还有哪些人?”
钱氏笑道:“是我疏忽了。家垚在家是长子,上有祖母、父亲,生母早亡,后来他父亲续了弦;下还有同父异母的一位妹妹和弟弟。张家阖族在余杭也算的是大家族了,家垚父亲原来也是位举人,后来帮着族里打点庶务,族里的许多生意都是他负责,在族里也有一定的地位。我是家垚的嫡亲舅母,我们住在越州,以经商为生。”
张氏几个月前听说家垚生母早亡当时还很怜惜。可现在相看时,听舅母说到此事就重新掂量了一二,托辞道:“我家久居本县,从未想过要将女儿嫁到外地。虽说您家里看中我家女儿,余杭确实离家里远了些。”
钱氏听张氏这么一说,有些傻眼了,原来家垚还未得到准岳母的认可。
可钱氏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很快调整好:“原本我听说此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您想啊,余杭距离此地翻山越岭的,至少也有三四百里路吧,竟然能够让他们认识了,这可不就是戏文里常唱的千里姻缘一线牵吗?”
张氏笑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此事我还得与家人商量一二。”
钱氏见此情况知晓恐后面还得下一番功夫,让人请了家垚出来,两人就此告辞。
家垚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脸上有些错愕,可还是跟着舅母一起离开。
上了马车,钱氏开口问道:“我看江夫人似乎并未考虑过将女儿外嫁?看来你我还要在这县里多待几日,请媒人的事情就暂缓;过几日咱们再登门拜访。”
江家,张氏请晏书和书杰一起来到前厅,将钱氏的来意说了。
书杰面上露出喜色,“张大哥学问好,为人又直爽,我觉得很好。”
张氏又问晏书意见,晏书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张氏此时明白了,怪不得前面说要等等,原来是应在今日的事情上了。
张氏强自镇定,“书杰你虽与张家公子相识有三年多了,可多为书信往来,他家里究竟什么情况,咱们并不知晓。他家是余杭大户,我家只不过是县里普通的耕读之家,所谓齐大非偶啊。”
晏书听到母亲这话一阵慌乱,心想:“难道母亲不允?”
书杰见姐姐突然抬头,脸上出现了惊愕之色,赶忙先行说道:“母亲,您这是何意?其实这些年我与张大哥交往,知晓其是重情重义、信守承诺之人。有些事情我以前没有告诉您,当初郑秀才想要欺负我和姐姐,还是张大哥帮着解得围。”
张氏道:“或许张公子是好人,可他家人呢?听说他继母的父亲是六品官员,若你姐姐嫁过去岂不是被拿捏的命?我看还是刘家好,虽说他家家境一般,可书杰你是秀才,在这县里他们都要给你几分颜面,自会善待你姐姐。”
书杰急了,“可是,刘家大哥与姐姐志趣不同,能琴瑟和鸣吗?”
张氏道:“婚姻凭的是父母之命,这张家我们又不熟悉,怎能胡乱答应!”
“母亲~”书杰有些着急,姐姐的心意虽未明说,可他知道那刘家姐姐是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