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道:“热孝成亲虽说与礼可行,但难免以后会被人说道。郑家公子好不容易考了秀才出来,在等个三年方才显得懂礼。以后考取功名,在一众同僚面前说起来还算的上是美谈。”
那王媒婆笑笑道:“张娘子你说的是。今日来还有一事要在和你定下来,原来江举人在世的时候,江郑两家虽然口头约定了婚约,也合了八字下了小定,只是这聘礼和嫁妆还没定呢。只是不知道您这里准备出多少嫁妆呢?”
张氏此时才觉得有些不对味:“王家婶子,郑家不懂规矩,您也不懂吗?例来都是根据聘礼多少来定嫁妆的,这郑家聘礼单子都没送来,我家怎么定嫁妆呢?”
那王媒婆道:“那郑家公子中了秀才后,不知有多少财主和商贾家想与他结亲,当时也是感念江举人教导过他几年,方才定下了婚事。我听郑家说,当时江举人可是许了会陪不少嫁妆的~”
张氏心想此事我怎么不知道?心中有疑,只能回复道:“亡夫已故,自是说什么的都有了。王家婶子,我家也算是那耕读之家,规矩不能破,我家女儿定是要为父守孝三年的。另外关于嫁妆的事情,也要按规矩来,请郑家先将那聘礼单子送来,咱们再议。”说罢就端茶送客。
事情没谈拢,那王媒婆只得讪讪的走了,去郑家回话去了。
张氏有些气闷,晏书走了出来,轻唤了声:“母亲~”
张氏见到爱女,不由的落下泪来:“晏书,我苦命的孩子~”
张氏本就是温柔的人,若不是为了爱女,也不会和那王媒婆周旋半天。
晏书赶紧拿出帕子帮着母亲擦了擦泪,叹了口气道:“母亲,您觉得郑家让王媒婆来家里说这些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氏愁道:“什么意思?咱家现在比不得那郑家,他们就想要给咱们家一个下马威。最终不过是想要咱家多陪些嫁妆罢了,可是咱家现在这情况~”说罢又哭泣起来。
晏书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先安抚张氏。
“母亲莫慌,那王媒婆不是去郑家回话去了吗?过些日子咱就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母亲,晏书心想:哪怕是普通百姓都鲜少会在热孝成婚的,那郑秀才可是读书人按理更不会有这种想法的。要说郑家想让家里多出些嫁妆倒也可能,只是这吃相有些难看,难道不怕被人诟病。
晏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准备先将此事放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多想想怎么解决家里的生计,否则就要坐吃山空。
学里每十日放一日假,到了放假那日,晏书戴着帷帽领着书杰乘着驴车早早的去庄子上了。临走前,晏书还买了两盒四色点心,带了些散碎银子在身上。看到匣子里剩下不多的银钱,晏书不由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