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马车上,司鹤羽混沌的被堂叔公按着换了一套小厮的衣服,然后秘密的接进了威远侯,司鹤羽看到那个威远侯,不知怎的,心下一颤,却觉得这个威远侯好生刺眼。
像是讽刺一般。
堂叔公看司鹤羽看着那牌匾,轻轻的拍了拍司鹤羽的肩膀,心头难耐,但那又如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司家主支几乎死绝,这位堂叔公,是爷爷的堂兄弟,也是司家的旁支。
但说来好笑,司家人人人皆骁勇善战,唯独堂叔公一脉,却是不然,不擅战不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愚钝,读书,习武,甚至是做生意,都不好。
但胜在老实憨厚,所以一直都在老家管着族里的祖田什么的,种地为生,算是富户地主。
威远侯这个名头可以给好些司家一脉的人,却偏偏给了什么都不是的这一支,想来也知道那位的意思。
那位要给他们羞辱,他们除了实实在在的受着,还能如何呢?
就是要司家人安分守己的意思呢。
司鹤羽脚步僵硬的被带进侯府,府内上下到处都是白布。
不知道侯府里有没有皇上的人,堂叔公直接把司鹤羽带到了后院,关上门的那一刻司鹤羽整个人险些跌在地上,但心里太乱,太多想要知道的了。
但真的到了嘴边,司鹤羽却不知道自己应该问什么了?
堂叔公让司鹤羽坐到了圈椅里,和蔼又怜爱的看着司鹤羽:“好孩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司鹤羽肯定不会说自己去了一趟现代,只说自己掉下山崖被人所救,但身体一直不好,没法回来,养了这么久才终于养好了。
漏洞颇多,但堂叔公显然也没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
司鹤羽慧极过夭,曾被人断言活不过二十岁,这样就很好了,司靖国到底剩了一个血脉。
这样就够了,想到这,堂叔公不自觉的老泪纵横。
哀叹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拍打着胸口,像是在怨苍天不公,除了怨苍天,他们还能怨谁呢?
堂叔公将司鹤羽失踪后的事情娓娓道来。
和司鹤羽梦中的场景没多大的差别,司家那一战惨胜,说是惨胜,其实就是镇国将军去捡漏,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本来这一战镇国将军就是奔着抢功去的,他们早就到了,却迟迟的不去支援,直到司家军战到最后,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