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又自怀中掏出几本小册子和一沓纸张,转头看向上首坐着的威严帝王,痛心疾首出声:“陛下,这是青州、宁州、怀州知府交上来的账册,里面清楚记载了这五年来送至姜国公府和太子府的全部银物,折合起来统共一百二十万两!而这些检举信,则是这几年来被打压官员及那些被顶替子弟亲笔所写,其中,就包括那位被姜家大公子顶替了位置且而今已经官至吏部右侍郎的寒门学子,苦读十年,一腔学识,最后却是没能逃得过姜国公的一句‘舞弊’,驱逐出京,了此残生,姜国公,你何其残忍!”
“你住口!”姜国公不想听秋明再说,直接出言打断,而后看向皇帝,径直跪了下去,“陛下,老臣这些年为大楚、为陛下,不说鞠躬尽瘁,也算是兢兢业业劳心劳力,如今却被秋大人这般污蔑,还请陛下明察还老臣一个公道!”
姜国公说的坦然,可心中实则已经开始打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秋明所言,句句属实。
可这些事情已经安安稳稳进行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全都爆出来了,到底是谁要搞他?
如果要问是谁最不想姜国公府和楚凌修好过,除了五皇子一党自然找不出第二个。
想至此,姜国公悄悄朝着楚凌渊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后者面色如常,一副事不关己的坦荡模样。
姜国公刚想再看武烈候,倏觉一件物事朝着自己快速砸来,姜国公下意识躲开,就听上首皇帝气怒的声音传来,“姜国公,这就是你想要的证据,你自己看看!”
姜国公从地上捡起那几本账册,就见上面清楚记载了这些年几州进贡给自己的全部物品,个个价值不菲,尤其是最稀有的那十几样,现在就在姜国公府的库房里摆着。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但姜国公依旧不准备认下,“陛下,这账册定然是造了假,老臣属实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还请陛下明鉴啊!”
楚凌修也上前为姜国公求情,“父皇,儿臣身为太子,这些年无论是在治理朝政上还是心系百姓上,都是众朝臣有目共睹的,姜国公更是几代老臣,父皇若是因为几位御史的一句话和几本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账册就怀疑儿臣和姜国公,那也未免太让儿臣和姜国公寒心了啊!”
有楚凌修带头,太子一党的官员当即纷纷跪下为楚凌修和姜国公鸣不平。
一时间,竟有一半的大臣都跪了下去。
皇帝面色微凝,显然是对楚凌修大肆拉拢朝臣一事极度反感。
楚凌渊上前一步,建议道:“父皇,儿臣也以为,太子皇兄和姜国公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为祸朝堂之事,然三位御史也是言之凿凿,既如此,搜府便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说着,话音却是突然一转,“但若是太子皇兄和姜国公都是清白的,三位御史又当如何?”
这一句,看似是在为楚凌修和太子说话,实则却是将矛盾愈发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