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也喊着:“崔三郎君!”
对方似乎没听到,于是李熙螓再次加大了嗓音唤他大名道:“崔镝!”
三郎停住了脚步,略有些踉跄,好容易稳住了,往声音那儿看去,“谁在唤我?”
他看到远处的李娘子与她的丫鬟在唤自己的名字时,才意识到对方可能有话要说,立马也用手呈喇叭状回应道:“有什么事啊?”
李熙螓因喊了多声对方才听到,不禁干咳了两声,即刻回道:“快到我们这儿来,还有你是不是喝酒了!”
琥珀亦重复了一遍,前半段。
三郎听的不真切,掏了掏耳朵,而后指了指悬崖道:“听闻崖壁上有百年仙树,我来开开眼的,你们莫不是误会我来送死了?”
忽然手上的酒坛子被人拎了去,他乍一看竟是满脸冷意的龙契。
“在这山里,你是从哪得来的酒?”龙契问着,抓住了三郎后颈衣襟,离了悬崖边缘够远才放开,将剩余的半坛子酒当着他面前掷地了。
只听嘭的一声,坛身破裂,酒水哗哗啦啦伴随浓烈的酒香,蔓延了一地。
三郎心疼不已,愣愣地趴下看着地上的酒,再抬眼看他,红了眼,借着酒疯,一把拽上龙契胸膛的衣襟,怒目道:“我好容易带上来的酒,竟被你砸了,你赔啊!你赔啊!”
“我记得你曾经并非这样堕落!”龙契语气平静如水,言语却犀利,对三郎来说犹如当头一棒。
三郎愣怔半晌,连声嗤笑:“原来……原来我竟有清醒过?”
笑够了,他便放开了龙契的衣襟,“难道就因为我嗜酒如命了,你们才反应过来我是堕落的?我自小到大,最清醒的一刻莫过于现在了,所以你根本不懂!”
龙契看着他说话颠三倒四,必然是喝大了,是时候给他真正的醒醒酒了!
说罢,他一把拽过三郎的胳膊,将他拉至悬崖边,一个越步带着他跳了下去。
空中只听得:“啊啊啊啊……”的喊叫声。
李熙螓与琥珀站在原地看到这一幕,震惊得不约而同的心中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