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冬日严寒,昨日又刚下过一场大雪,如此掉下冰冷刺骨的井水里,再如此上来,乔娴已冻得发战唇色发紫,全然没了刚才的气焰。
李熙螓见状随即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继而给她披上拢好,随即吩咐一旁的小丫鬟道:“赶紧将她带进房间,换身衣物,取取暖,来者是客,在我这儿病了就不好了……”
乔娴抬眸怔怔地看着李熙螓的檀口一张一合间,红着眼眶,浑身发着颤,竟一句话也吐不出。
她的丫鬟也才赶来,骇了一跳,她也从未见过自家小娘子如此狼狈的时候,随即赶紧过去搀扶起乔娴,一头避着风一头回房去。
徐八好一些,虽能走能跳没什么大碍,但也看起来形容煞白。
李偘没说什么,只叫他快去换身干的,随即吩咐小厮去取药,煮些驱寒之药,以免伤及根本。
他来时便将许多常用药材都装了车,如此也只需去马车上取来,免得出庄去买。
小厮一边记着药材名一边又挠着头说忘了,韦妤便笑道:“罢了还是我去吧,我记得。”
李偘听着也跟着去了,因而周围也都散的散去。
珊瑚皱眉嘟囔着对李熙螓道:“公主,这样的客人,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那屋檐上的衣物可是琥珀一丝一线绣了大半年的,她问都不问就甩上去了!我看着都肝疼!”
李熙螓仰头看了看,转而看向身旁的龙契,对之笑了笑:“不知道郎君能不能拿下来,我瞧瞧能否补救补救?”
龙契听之哑然失笑,合着她在借用工具和借用他的轻功之间选择了后者,随即一翻飞间,便取了下来。
因湿濡冰冷,这番交给了珊瑚。
眼看着李熙螓身形单薄没有防风之衣,他又顺势褪下自身的氅衣,披在她的肩上。
李熙螓随之身上一暖,淡淡的乌沉香不经意间萦迂鼻腔。
她看刚才他这般行云流水的动作,暗暗赞叹,低头一看,这披物已然拖地了,一侧的玳瑁明白,便自行离去了。
一旁的珊瑚一通跌足怜惜之色:“这料子已经坏了,公主只穿过一次的,可惜了琥珀半年的绣工!”
李熙螓瞧了瞧,的确变形了,遂道:“罢了,你记得洗净收好,也不必着急与琥珀说,就当我不舍得穿,也不得叫她觉得心血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