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螓昏迷前拉了拉对方的衣袖,弱不胜衣,眩惑道:“阿弟……怎么办?”
他立马褪下外衣,严严实实地裹住她的身体,沉声道:“我也是今天听闻那姓朱的要你侍寝,否则不会这么贸然而来。陛下他刚刚被推为新皇,必然暂且没有生命危险,而且现下我们也根本无暇顾及了。将你救出去再说。”
她再也没了力气,金钩落地,昏厥了过去。
……
天光大亮。
李熙螓在床幔锦茵中还未醒来,就在梦间闻到了昔日在宰相府熟闻的安神熏香,若不是心间熟谙宰相府早已遭灭门之灾祸,而自身原在洛阳,便真晃然如置身宰相府中了,不由摒弃这个念头。
待梦散人醒时才发觉那香气不虚不假正萦迂鼻尖,不免心中一动,得了力气微微睁开眼,四周皆是陌生景象。
只是恍然发觉自己似乎已经由人从朱温手里救了出来,赖靠于他脱险了。
依稀记得朦胧之中,龙契着一袭夜衣,蒙面翩然而至,四周皆透露着一股肃杀之气,直到他到面前将她揽进怀中,那股杀气才消散了大半。
也是在他进门的同一时间,掀起屋内一股药香来,上一刻还犹疑着,下一刻还未看得来人面目便叫人昏昏欲睡。
那药的味道非常熟悉,定是四叔给的!
她之所以那么笃定就是龙契,他身量颀长肩膛宽阔是其一,贴在他胸膛处有种久违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心安又是其二。那种心安的感觉勾起了她内心一丝贪欲,随他离开便自然而然。
于是再醒来便是这儿陌生之地了,所以这里又是哪里?
回过神,展开一侧帐子,才发现此时榻边正伏着一位身着白衣十分朴素的妇人。
待她看清侧伏着的妇人是谁时,不免诧异,但是也是情理之中。
缓缓只是坐起身,本不意打扰她却忽觉小腹闷痛,算算日子顿觉尴尬,才不得不闷哼出声,惊醒了一旁小憩榻侧的夫人。
相夫人渐而醒来,旋即捉了李熙螓的手喜溢眉梢,兀自询问她可有伤着,吓着。
却发觉她竟面无血色,倚靠于床栏只手捂住小腹处,冷汗涔涔。
她以手背附李熙螓额头,好在并不滚烫,便由此猜测:“可是来了癸水?”
李熙螓堪堪点头,因不适而一时难以言语,只不断冒下虚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