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第八幕……
“画像到此为止了,但是故事并没结束……”巴哈尔除完苔藓后,继而悠悠道:
“那下毒的女子本是唐朝公主,嫁给了先王后成了先王最宠信的美后,不久国家越发颓败,不少焉耆人认为她是大唐与回鹘派来的奸细,只为灭我焉耆,占我焉耆国土!焉耆成了回鹘归属国,辖嘎斯打败回鹘将他们赶到焉耆,而回鹘人闯入地界之时,那位美后已在井中下了毒,导致先王无防无备被人杀害。焉耆之败,即便没有她的参与,她也是不能轻易摆脱嫌疑的。若她功成身退,我身为焉耆老将忠心为国,嫉恶如仇,自是不答应!”
“所以将她关在这寨子的窖穴中,只为让她有朝一日说出解药……偏偏几十年了,都没有说出半句有关解药的信息来!那些被她谋害的焉耆人,如此沉浸痛苦了几十载。那个毒症就似个诅咒,一天无法解除,便一天不能繁衍生息,得到安宁,遑论放走她?”
微微的幽风拂在龙契脸上,他将持在手心的钗子置于摇曳的火烛前,颇为明晰,道:“所以你要告诉我,石壁上的女子便是这钗子的主人,更是我的生母。而我见到她时,自然该站在焉耆人这边,讨伐她的罪行是么?”龙契言简意赅,“如此大费周章,实则一句话便能涵盖了,不知是高估了我那恶贯满盈的生母,还是低估了我的理解能力?”
口说无凭,一切片面的说辞也不过是个参考,他还未接受,也未不接受。无论真假,他只是来寻求真相,而不是找个立场,讨伐任何一方。
自然只有置身度外,才能多个维度看清这件荒诞之事是否真如他说的那样,否则怎知对方有没有避重就轻,叫人先入为主?
巴哈尔微微凝滞,不成想这先王之后亦不是泛泛之辈,如此这般,他倒成了跳梁小丑了,遂良久拱手道:“郎君聪敏,是我多虑,也是怕郎君不明就里,更怕郎君蒙在鼓里,遂自然都由君评断,我岂敢多加妄言。”
“只是……”
龙契容他再说。
“我知郎君将信将疑,只是焉耆人的凄惨郎君看在眼里,他们身患剧毒痛苦其生,岂甘愿让后代再延续这份痛苦呢?所以郎君万万得帮我们这个忙啊!我巴哈尔若有一句假话,自该五雷轰顶!”说着巴哈尔跪了下来。
龙契伸手支起他,探问道:“若你精心找个人来假扮她的孩子,想必也容易些,你如今解释这么多,我也未必配合你,岂不得不偿失,浪费时间?”
“郎君不知,我若要找,便不需如此大费周章了!”巴哈尔抬头,一脸诚挚,“一来她可没那么好糊弄!二来,郎君是焉耆先王之后,容颜自是与中原人不相同,遑论先王血脉,何人能替?”
龙契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