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把假面摘了!”巴哈尔将再次喝道。
乔娴从未看过阿爷如此模样,想着事已至此,看便看了,也没了所谓,遂以指头沾了药水将假面蓦地揭了下来。
龙契不禁瞳仁收缩,骇异了一瞬,没成想她揭开假面下的那张脸竟真迥然不同,如他所说……
纵然老将说辞诚恳,但是龙契想到姑母缠绵病榻几个月都是拜她所赐,说到底她还是没有说出兴妖作怪的真正原因,怎能轻易放过?
“避重就轻,本末倒置!看来你们是想以卖惨博得同情,也不打算老实交代?”……
老将脸色一滞,这感情牌算是打错了,龙契并未有一丝同情之色,甚至神色中多了更多不耐。
他支支吾吾,“这的确不是害人的理由,所以郎君容我小惩大诫便罢了,所幸没有闹出大事……。如果说要闹到官府,郎君可想清楚了,此事毕竟没闹出人命,即便见官也不能如何。反之只会将焉耆人的秘密闹得人尽皆知,届时我们焉耆人难保不会被赶尽杀绝,那该会是怎样的局面?郎君那还活在寨里的母亲还等着重见天日呢!”
龙契神色微顿。母亲?
老将神色一顿,看他道:“或许你现在是不信我之言,若你愿意随我去寨子里瞧一瞧便知缘由真假了。这事老夫会与公主……也就是宰相夫人坦白,该怎么罚乔娴,我绝不会求情,但请不要让这个秘密弄得人尽皆知。”
说完这些,他也目的也已经完成,老人依旧满面愧怍,“明日午时,若你愿跟我去寨子,便在卯时在府门口等我。不仅关于焉耆的故事,还有关于郎君生母的。”
龙契渊默未言。
自小姑母便告知他父母双亡,他唯一的血亲便是姑母,仅此而已。
现在有关于母亲的秘密就在眼前,他无法压制自己想一探究竟的心情。
恍神之际,老将就已经带着乔娴从窗牖离开了,末了还留下一句,“小女老夫带走管教,明日卯时,务必再来。”
龙契追了上去,二人已然不见了踪迹。
正打开厢房门出去的那一刻,相夫人恰好走到了门前,只见门口几个小厮等候在门口,她不明就里,正欲敲门,门便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