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正色,这次声音如常:“你可别乱猜了,她是哪的人连我都不知道呢,你言之尚早了。不过,要说今日你爹归来平安,倒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哦?”漪环兴致盎然,“我也刚刚听到下人说方才爹回府的路上凶险万分,好在化险为夷了,原来还有她帮忙,怪不得娘亲自接待呢。”
漪环言罢,收敛笑容看了眼李熙螓,再次以新奇的语气对李熙螓直言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呀?”
李熙螓动动唇角,明明一直都是她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讲悄悄话,如何回答?
她倒也不假辞色,配合回道:“李熙螓,家住洛阳。”
“倒是个贵气的姓,只是洛阳人来长安做什么呢?”漪环疑惑道,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似乎要看出花来,随后捏着一颗果子吃进嘴里。
看她刨根问底的模样,李熙螓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不加思索道:“逃婚。”
漪环一口果子没上没下,差点没噎着,忙吐了出来,瞠目结舌,“逃婚?”
“可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何缘由逃婚……”
“咳……”相夫人轻轻吭了一声,拿了一块桌上的点心递给儿媳,叫她尝尝,硬生生将她未说完的话叫停了下来。
意寓人家自然有人家的理由。
待漪环一面不解的咬了一小口,对李熙螓的好印象也大打折扣。夫人才回头看着李熙螓,面无异色,为示意她继续而道:“你且说。”
李熙螓泰然自若,原先的唐朝民风开放,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拾起了糟粕,连阿嬷都让她熟读《女诫》,现下大多数人的熏陶与耳濡目染下都是:听父母言,行父母命,甚至嫁人的前一夜连夫婿都未相识就要与之共度一生,与先前开放而又豁达的朝代理念背道而驰,不过打着孝义的幌子罢了。
人生本就短暂,何必让自己过得拘束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