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螓檀口一抿,拧眉视之,想着教育一番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随即弯腰拾起一只石子指尖轻轻一弹,精准的打在小乞丐的手指上,药纸佚落在地。
他疼的手指直抽抽,急得左顾右盼,怕是主人回来了,却看到了一个姐姐正观望着自己,小乞儿做贼心虚,哪里敢久待,拔腿就跑。
索性纸里的粉末已经多数倒进马儿鼻子里和牙缝间,掉落在地面的只有一点点。
她立马抓住了他的衣服领子,粗糙而又黏腻的布料触感也没能让她松手:“小子,昨日扒窃让你逃走了,本以为你是为生活所迫的无奈之举,谁曾想今日又跑来毒别人家的马,没想到竟然是个心肠狠毒的小坏东西,说是谁教的?”
“姐姐,姐姐饶了我吧,我不是坏东西,是有人给我好多钱指使我这么干的,求求你别拿走我的钱,我下次不敢了……”小子拉住李熙螓的手腕,想挣脱开。
“那你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居然是花钱雇凶,不找专业的,竟是找这年纪半大的小孩来!
这小乞儿一双大眼,朝天的小鼻子,红红的小嘴巴,如果不是个乞儿,也该是个可爱的小郎儿。
他猝然瞪大圆目指着马车的方向,惊声道:“姐姐快看,那些人上马车了。”
李熙螓转头看去,那马儿不停打着响鼻,前脚噔噔作响,而那穿着紫袍官服之中年人踩着矮凳上了马车,身后跟着一约莫二十岁上下的男子一同进了车里。
方才因内急而走开的马夫也重新回到车边,拉着缰绳徐徐行驶着。
“别走!”李熙螓想试图喊住那马夫,可是人家似乎并未听见。
小乞儿见状趁机挣脱开,死死地护住藏在胸口里的钱,像个泥鳅似的溜走了。
她没追那小脏球,心想若马儿被下了毒,那车舆里的人都会有危险。
裙裾迎风猎猎而动,她急步借车壁的力攀附上了马车,喝了几口疾风,缓过劲即对马夫道:“快些停下,马儿被下了药粉,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