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陪同回乡下葬,葬好了要回去祭拜多半是借口,永平伯立刻就知道施南安这是不想住在伯府。
他心中酸痛,眼眶也开始红了起来,哽咽道:“我们父子才相聚不到百日,你们就要走了吗?”
“可是最近府里不安生,你们住不惯?”
他说话时,特意看了下孟文瑶,孟文瑶连忙摇头:“我们在西跨院,府里热闹倒也不影响我们。”
“那为何要出府?我说过以后这伯府的世子之位是南安的,哪有世子出府另居的道理。”
施南安并不在意世子之位,他推脱道:“父亲还是把世子留给承望吧,他是康王外孙,不然康王也不会同意的。”
“轮不到他不同意,郡主如此歹毒,我没有休妻都是够给康王府留面子了,这世子之位他们休想插手。”
孟文瑶和施南安还是坚持要走,永平伯激动之下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这是为父的报应啊!两个儿子都不能生育。”
永平伯以为孟文瑶和施南安不知道沈承望不能人道的事情,详细的和他们俩解释了。
“如今我沈家,要想传承后代,只能靠我纳妾生出庶子来,到时候爵位还是要传给你,你再从庶出的子孙里,挑选一个过继到名下,你若是走了,我这伯府在我百年之后,还有谁能顶起来。”
“南安!”
永平伯拉住施南安的手,动情道:“我们沈家几辈人,才出了我们两个将才,若是我们不能把伯府传承下去,这伯府撑不了几年就要落寞了。”
“沈承望无能,到时候,我即便生出庶出的儿子,也未必有才,即便有才,年纪太小,我也等不了养他长大,南安,这伯府只能靠你撑着。”
永平伯哭的涕泪横流,他低头拭泪的时候,头顶的白发清晰可见。
明明两个多月前,还是正值壮年的将帅统领,转眼就是壮士暮年了。
施南安转头看孟文瑶,孟文瑶无奈点头,她若是不同意,永平伯肯定会去找孟侍郎哭诉,到时候两个人迫于孝道,十有八九还是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