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突然发现前方有个落单的戴着钟馗面具的人,当即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他掀开对方的面具,不由得大喜,道:“你……你是钱三?”
“你……你怎知我的名字?”钱三疑惑地说道。
白振面露狂喜,将钱三拉到一处隐蔽的地方,道:“钱三,你可知整个汴京城的官差都在寻你?”
钱三一愣。
“寻我,我……我犯什么罪了?”钱三一脸迷惘。
一袭黑衣的白振挺直了身子,道:“我乃开封府衙差,奉包学士之命寻你,你且告诉我,前日晚上,你在哪里?与谁在一起?”
“我……我在城南的棚户区,和刘实喝酒。”
“刘实与你是什么关系?”
“同乡。正是他告知我打夜胡赚钱,我才置办一身行头来做此事的。”钱三面带惊恐,老实地回答道。
“那前日晚,你们喝酒时,刘实可曾告知你,他将会发一笔横财?”
钱三想了想,道:“有,有。他告知我有个冤大头的官员,好像是大理寺司直,出一笔钱让他与他的两个朋友抢掠他,以此博名,他还称事成之后要请我喝酒呢!”
听到此话,白振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你可知刘实和他那两个抢掠官员的同伙已经死了?”
“死了?”
钱三面带疑惑,故作惊慌地说道:“我……我这两日,都是白天醉酒,晚上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不需要知道了!你们这群底层蝼蚁,难道不知嘴太碎容易短命吗?”
在白振说完的瞬间,他从腰间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朝着钱三的肚子刺去。
钱三早有防备。
唰!
前三身形一闪,便躲了过去,然后高声道:“抓真凶!”
很快。
数名开封府衙役手持长刀冲了过来,迅速将白振制服,捆住了他的手脚。
白振有些懵。
“吾乃大理寺司直,你们抓我作甚,抓我作甚?”
众衙役不理他,当即找来一辆马车,将其扔了进去。
……
一个时辰后,开封府。
真凶已抓,开封府官差自然也回到了开封府。
府衙大堂前。
包拯坐于最前方,苏良坐于一侧,刘三刀则是站在他的后面。
白振双手被缚,被带到了公堂上。
“包学士,你……你这是作甚,为何将我捆了过来,我犯何罪了?”
砰!
包拯拍了一下惊堂木。
“白振,还不速速将你在城外谋杀三人之事交待出来?”
“我杀人?包学士,我是为了三贯二百文钱杀人吗?你……你有证据吗?”
包拯看向苏良,道:“证人出列,说话!”
苏良缓缓站起身来。
“白司直,你不会为了三贯二百文杀人,但会为了仕途杀人,会为了监察御史之职杀人。”
“苏中丞,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白振故作镇定。
“腊月二十五黄昏,我到你家时,你外出刚归,我注意到你的衣袍、鞋子上皆有草泥,虽擦拭过,但从草泥沾染的程度看,你显然去过城外,但你却告知我只是在隔壁街的茶馆喝茶,你若不心虚,为何扯谎?”
“而在你去指认抢掠者之时,衣鞋之上沾染的草泥与昨日情况几乎一致,你应该去过城南棚户区吧!”
白振皱起眉头。
“白中丞,这叫做证据?年节之时,我为了公事而未曾回乡与家人团聚,出城散散心,不慎沾染了草泥,难道我不能隐而不言吗?”
“可以。但你可知,根本没有钱三此人,你见到的钱三,乃是开封府的一位捕头。你若不是凶手,为何要杀他?”
“你分明就是使钱雇佣那三名百姓假意抢掠你,进而博得清贫之名,进而成为监察御史。但没想到我见到了一名抢掠者的真面目,你担心事情泄露,就在给他们结钱时,杀了他们,依照白司直的武艺,杀此三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而此刻。
那名叫做“张三”的捕头也从后面走了出来,面色阴沉地看向白振。
白振低头咬了咬嘴唇,而后朝着包拯拱手道:“包学士,我冤枉啊!苏中丞之言全凭猜测,我对这位衙役动手,乃是因怕他逃走,我……我抓贼心切啊!”